为什么哭呢?真守?”晴世结束了白拍子舞,在神社找了好一会儿方才找到自己的弟弟。
真守现在只能算是个孩子,年幼的肩膀还无法撑起宽大的水干,躲在这里,哭得全身颤抖却听不见一丝哭泣的声音。
晴世想,这个喜欢跟自己撒娇的弟弟长大了。
长大真的是很可恶的一件事啊。
她上前几步,伸手只能摸到真守头顶的乌帽子,于是张开双臂,把弟弟一把抱在怀里。
夏日的永山即便凉快,两姐弟穿着白水干抱在一块时也还是会感觉到热的,可真守没有挣开,而是躲在姐姐的怀里,捂着自己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脸,哽咽着说道:“姐、姐姐……我是不是,很没有用的孩子……”
“我不想你去日上山,我想带姐姐逃走的,但是、但是……我连能跑去哪里都不知道……”现在他更是被永山主看见了。神宫家的族人必须化归入永山,永山主已经用葎草在他身上留了印记,无论跑到哪里死去,躯体也会被指引着回到永山。
晴世抬手,把弟弟头顶的帽子摘了下来,温声道:“不,真守是个好孩子,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吧?你没出生之前,我生了很严重的病,在夜泉里面待了很久,是妈妈把你带到这个世上,是真守把我拉了回来,还一直陪伴着我,一直没有和真守说过的,谢谢。”
“一直以来,都是我很需要真守,可是啊,真守你不能被我困住。”晴世看着从弟弟指缝之间滴落的泪水,手掌也覆了上去,“虽然很痛苦,但是我不讨厌这个世界,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深羽,还有现在和以后会遇到的朋友,你们在这个世上,活着,然后普通的死去,光想到这些,我就很开心了。”
所以啊,真守,不要讨厌这一切,不要去讨厌自己。你来到我的身边,成为我的弟弟,就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了。
“真守,是个人如其名的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