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与朱由检合作,还是跟朱由检作对,这让魏忠贤暂时还拿不定主意。
主要是他并不信任朱由检。
“对了!”
魏忠贤想了想,又说道:“皇帝也说了,如果我们不愿意配合他中兴大明,让我们抓紧想办法弄死他......”
“???”
听到这句话,崔呈秀整个脸都白了。
这皇帝是疯了吧。
他是多看不上我们阉党?
这不是明显在挑衅我们吗?
但是——
震惊之余,崔呈秀其实也有些心惊,这皇帝敢这么直接的向阉党挑衅,说明他已经有所准备。
“九千岁!”
崔呈秀顿了顿,问道:“依九千岁的意思,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魏忠贤是阉党首领,不管最后走向何方,最终拿主意的人,永远都是魏忠贤。
“罢了!”
魏忠贤叹息一声道:“告诉下面的人,从现在开始,做事都收敛一些,先看看皇帝会做些什么?”
“如果他真心与我们合作。”
“......”
说着,魏忠贤看了一眼崔呈秀道:“如果他真心与咱们合作,愿意给我们一个重来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中兴大明的臣子?”
从乾清宫回来的这一路上,魏忠贤其实也一直在琢磨。
皇帝敢这么直接跟他说这些。
这说明,他或许真的想要跟咱家合作。
再说了,十多年前,咱家确实也想为天下做些事情。
现在皇帝已经摊牌,阉党的选择是非常关键的,一旦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恐怕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九千岁是想与皇帝合作?”
崔呈秀有些意外的问道。
“有何不可?”
魏忠贤沉声说道。
......
半个月后。
经过半个多月的忙碌,大行皇帝朱由校的葬礼总算如期举行完毕,崇祯皇帝朱由检给天启皇帝也上了谥号——是为达天阐道敦孝笃友章文襄武靖穆庄勤悊皇帝,庙号熹宗,葬于德陵。
忙完朱由校的葬礼,朱由检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现在,大明王朝正式进入朕的时代。
大明天启七年八月三十日。
早朝——
这算是朱由检继承大统之后,第一次正式参加朝会,在此之前他都是以要忙大行皇帝的葬礼,从而推掉了参加朝会的项目。
今天是八月三十日,朱由校的葬礼也已经过去快十天。
如果依然选择不上朝,朱由检觉得,这真的会让满朝文武,都以为他就是天启皇帝第二。
“臣等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极殿内,文武百官分左右参拜,朱由检缓步走上御台,待他安稳的坐在龙椅上,才微微抬手:“众卿平身!”
“谢万岁!”
百官们拜谢起身。
只是,当百官们起身后,朱由检扫视一圈,却是莫名的一愣。
“魏忠贤何在?”
整个大殿百余名官员,唯独少了东厂提督,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朕第一次上朝,他就不来,这是要跟朕叫板啊?
只是,面对朱由检的问话,大殿上没有一个人回应。
这太不正常了。
再怎么说,魏忠贤也是堂堂九千岁,权倾朝野,这朝堂之上,有的是他的徒子徒孙。
不上朝,好歹也派个手下打个招呼。
哪怕是告个病假也行。
意外,大殿上的官员,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朱由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沉声问道:“没人知道魏忠贤为何不来上朝吗?”
“臣等不知!”
大臣们稀稀拉拉的说道。
看到这个场面,朱由检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的,这大半个月时间里,他与魏忠贤见面的次数其实不多。
自从那日在乾清宫御书房摊牌之后,这魏忠贤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像往日那样,天一亮就跑到乾清宫来请安,或者故意汇报一些朝政之事。
即使偶尔碰到,他也是非常恭敬的向朱由检行一个礼,然后就借故告退,问他为何不汇报国事,他却笑着说道:“现在朝中也无什么要紧的大事,等皇爷处理完大行皇帝的葬礼,再汇报也不迟。”
“崔呈秀!”
朱由检突然看向一个中年官员,问道:“你也不知道魏忠贤今日为何不来上朝吗?”
崔呈秀现在是兵部尚书兼锦衣卫指挥使,他也是魏忠贤最为信任的官员,算是魏忠贤的爪牙。
魏忠贤不上朝,他应该知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