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郁闷,朱由校自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这个时候的心思全在弟弟朱由检的身上。
他已经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他需要交代好身后事。
“贤弟!”
朱由校拉着弟弟的手,然后叹息说道:“尔皇嫂嫁于为兄已有七载,她时常正言直谏,令为兄受益颇多,待为兄走后,她年少寡居......”说着他微微摇头,然后看着朱由检,恳求道:“还请贤弟往后一定要善待于她。”
闻言,朱由检本能的鼻子一酸,热泪瞬间夺眶而出。
“皇兄!”
“皇兄,别说了。”
这一刻,朱由检是真的很难受,虽说他与朱由检其实已经并非亲身骨肉,但是穿越过来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自己时不时谏言老哥不要纵欲,要保重龙体。
很多时候,朱由检也看得出来,老哥其实是生气了。
人们常言,伴君如伴虎。
若是惹怒了皇帝,别管你是谁,他随时可以要了你的性命,即便不取你性命,至少也会对你略施惩戒。
但是——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即使老哥有时候明显已经生气,但是他却依然装作若无其事。
但是现在,他却要走了。
“贤弟!”
朱由校淡淡笑道:“为兄自登基以来,懒于政务......”说着他又叹息一声,摇头道:“贤弟即位之后,可千万不要学朕。”
说着,没等朱由检回应,他却抬头看向魏忠贤,招了招手。
魏忠贤急忙快步上前泣声道:“万岁爷。”
“万岁爷。”
朱由校没有理他,而是又一次看向朱由检,朱由检当然知道老哥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毕竟这都是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朱由校道:“忠贤为人忠善,若有不懂之处,贤弟可向他询之......”说着,他又看向魏忠贤,道:“待朕走后,你要向效忠朕一般辅佐信王。”
“万岁爷!”
霎时间,那魏忠贤已经是哭成了泪人。
“万岁爷,老奴愿永远追随万岁爷。”
“无论万岁爷去哪里,老奴都要跟着。”
“嗨!”朱由校却摆了摆手,道:“朕这些年太过于懒惰,若没有你不辞辛劳,朕都不知道这大明江山,会乱成什么样子。”
“以后好好辅佐信王,为大明中兴建立功勋。”
说着,他回头看向朱由检,似乎想得到朱由检的答复。
对于魏忠贤,朱由检自然是不喜欢。
即便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他一直在向魏忠贤示好,但那只是为了不让魏忠贤把自己当成对手。
“皇兄放心,臣弟牢记在心。”
朱由检未做思索,当即应承了下来。
没办法,这个时候,他想不应承下来,也不可能。
毕竟此刻的大明朝堂,可还掌握在人家魏忠贤的手里。
得到朱由检的回答,朱由校终于心满意足,然后说了几句闲话就摆了摆手,道:“朕有些乏了,贤弟可先行回府。”
“臣弟告退。”
朱由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缓步退出了大殿。
从乾清宫出来,朱由检并未立即出宫返回信王府,反倒是绕道直奔魏忠贤的司礼监衙门。
......
司礼监。
王体乾正在大堂内奋笔疾书,突然看到朱由检进来,赶忙放下手中的笔砚,然后来到朱由检的面前,行礼道:“奴婢见过殿下。”
“免礼!”朱由检微微摆手,那王体乾欠声道:“王爷,九千岁此刻不在此处,殿下......”
王体乾很聪明,知道朱由检来这里,肯定不是找他的。
但是他又觉得奇怪。
今日皇帝在乾清宫召见群臣,以及信王朱由检,这事儿他是知道的,而且魏忠贤此刻也在乾清宫。
但是——
朱由检这个时候,跑到司礼监来。
他想干什么?
朱由检淡淡笑道:“本王知道,刚才本王与魏公公都在乾清宫。”说着他看了一眼王体乾,道:“只是有些日子没来咱们司礼监了,今日正好入宫,便过来与魏公公说会贴己的话儿。”
王体乾更是一脸懵逼,如果是想与魏忠贤叙话,那应该与魏忠贤一起回来才对。
“王公公!”朱由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着问道:“你今年贵庚了?”
魏忠贤还在乾清宫,朱由检打算与这王体乾说会儿话。
王体乾躬身道:“回殿下,奴婢今年三十有七了。”
闻言,朱由检微微点头,道:“足足比本王年长二十岁......”说着他莫名的叹息一声道:“这些年,多亏你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