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姝,子姝,你快醒醒,是贴对联的时候了。”
睡得沉沉的墨子姝被喋喋不休的呼唤催醒,茫然的真开双眼,就看见一个美如夏花的女子在冲着她微笑。
双目如同被溪水冲刷一般清澈,吸引着迷茫的墨子姝,仿佛一滩死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醒啦,子轩在和我家夫君绞尽脑汁地包饺子,可有意思了。还不起来看看。”温安氏眨眼,点点小狐狸精致的鼻子:“过年啦,小傻子。难得糊涂糊涂也很好。”
墨子姝点头,踉踉跄跄地推开房门,注视着阳光之下,白雪之上,那个妖孽的男子。
俊美无俦男人的那双凤目紧盯着手下白花花的面粉,拿出了万分的力气,略显阴柔的脸上可笑的蒙上了一层白粉,鼻尖上的白点,更显幼稚。
这双杀伐果断的双手,此刻正在一下下搓揉着面粉,就像是漫不经心地他,遇到了千古难题,非要使出浑身解数,完成不可!
“要命,你说这两个做面食的,一个是魔道至尊,一个是正道至尊。要让旁人知道了,怕不是的给自己一巴掌,都不能走出这么荒谬又可怕的梦境。”
“嗯。”小狐狸温柔的应着,拉着嫂子的手,笑得一场开心,眼角析出的泪水没入鬓角:“嫂子,这地方还是有点清冷,不如我们再喊隔壁的邻人一起,更加热闹才好。”
“也不知道,那里能养出你这么温柔的孩子。”温安氏回握,注视着自己的夫君站立在雪地上,亦是嘴角带着笑意:“你在我们那,就叫傲娇。”
墨子姝摇头:“只是不愿欠下不想欠的人情。要是嫂嫂,子姝必定是要大闹一番,长久不会理会,就算是和好了,心中也有芥蒂。”
红衣之狐狡黠一笑:“可是,我怎么舍得。”
“哎呦。”温安氏笑得打颤,直直对着看着她俩的男人们喊道:“温修雅,你可得对我再好点,不然,我就跟着子轩家的跑了。”
温修雅只是无奈的继续揉着面,而白发的则是气的‘嗖嗖’放着寒光,手下用力,沾满白色的板子上出现了裂缝,结果被护短的哥哥扑了一脸的面粉,有收获了小狐狸没良心的大笑,和嫂子的鬼脸。
“戚子轩,你再横,我可就对着你的小狐狸动手了。”话音刚落,温安氏就抱着墨子姝狠狠亲了一口,耀武扬威的抱住小狐狸。
墨子姝晕乎乎的笑着,几乎瘫在温暖的怀抱中,冲着戚子轩勾唇,琉璃般的浅红色眼中闪烁着水光,朦朦胧胧的雾气蕴在纤长的睫毛上,惊走了清泉中颜色分明的白蝶。
“戚子轩。”墨子姝哽咽,眼角通红:“你这个混蛋!你办什么白无盐。我呸!正大光明的在我身边不好,非要摆个真人君子的姿态。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吗!现在好了,非要分开更久!是不是你们家的都不会算账,气运那种东西,烦得很,你陪我啊!”
小狐狸喋喋不休,亲了嫂子的脸颊,一步深一步浅的走到黑衣男子的面前,瞅着温柔的凤目,愤愤的抹了一把面粉,绵软的双手挤着魔尊的面颊,闭着眼吻上了颜色浅淡薄唇。
夹着雪的长风拂过,卷起逶迤的长袍,墨色与白色交织随之飞舞。
皑皑雪山之下,红衣的女子踮着脚尖,深情的拥吻着漫天飞雪之下模糊的黑色身影,指尖无力的耷到冰凉的颈脖之上,血脉的跳动声顺着指腹蔓延,两颗心紧紧的依偎。
温修雅停下手上的动作,擦试过面粉之后,抱住扑过来的娘子,笑意满面。
墨子姝两颊绯红,暖乎乎的小手被另一双冰凉的大手附着,笨拙的学着嫂嫂和正道至尊的动作;戚子轩低笑,咬着小狐狸洁白的耳垂,低声道:“从来没做过?”
小小的饺子软趴趴的,就算他再怎么挤,也立不起来,甚至有的散了馅。
刻意捏出来的小狐狸不是耳朵像兔子,就是四肢极短,像是被埋在了雪下。
排排形状精致的饺子和活灵活现的面团小动物之间,突然出现了散架的、和歪七扭八的,看的戚子轩牙痒痒,叼住小狐狸的微红的耳廓,在湿漉漉的难得的眼神攻击下,魔尊大人很没骨气、毫无原则的放下了想要扔掉的面食。
她肯定不会愿意吃这样的。
大过年的,算了,他吃就是。
再丑,也是小狐狸捏出来的,面上嫌弃的扔掉,他还是有点舍不得。
“哪里做过。”墨子姝嘀咕,被狭促又得意的笑声笼罩,辅一抬头,又见得道熟悉的身影,在虚幻的白色之上踱步。
小狐狸的狡猾浮上,狐狸眼眨了眨:“第一次做的,你一定要都吃下去。”
所以,加油啊,戚子轩。
戚子轩如她所愿的低下头,与她交换了带着凉意的吻,很快就被呼啸而来有雷霆之势的长剑穿透的手掌。
怒意排山倒海,虚无的雪山被震得抖了两抖,团团的雪极慢的往下滑动。
“把你的手给我放下!”
鲜血滴落,小狐狸乖巧的化作兽形,半讨好的舔舔戚子轩的手掌,撒丫子就向着另一个男人飞奔过去。
墨!子!姝!
“哎哎,吃东西了。”温安氏敲着圆圆的桌子:“别腻歪了,没看见你哥哥都要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