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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少女的面颊红的跟番茄一样,在床里滚来滚去,都快要把她自己滚成一个球了,直到午膳时间时,她也还在为方才的尴尬后悔,但对于刚才看到的场面,又觉得羞涩惊喜。

丫鬟把饭菜摆上来了,盈春看到她还在床里,于是去唤她用午膳,叶渃这才愿意从床里出来。

可还是觉得尴尬。

以至于她当天,没敢再去见谢雪斐。

惦记了那人一夜,第二天一起来,叶渃就掰着手指,自言自语地道:“去不去看谢雪斐?”

“去?”

“不去?”

盈春跟盈绿绿都有些怀疑,自家郡主被人换了芯子。

而打断叶渃这犹豫不决的,是谢雪斐离开的消息。

听到下人来报谢雪斐要离开的事情,叶渃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让盈春和盈绿给她简单洗漱后,立马就冲了出去。

少年已经简单收拾了行囊,从院子里出来了,叶渃见到他要走,连忙拦住去路:“谢公子,你伤未好。”

谢雪斐却一脸歉意道:“雪斐在姑娘这里叨扰多日,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那,你以身相许啊。”叶渃嘴里的话,未经思考已经说出了口。说完后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可接下来,又有些期待。她怔怔地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眸,漂亮而清澈,没有任何的杂志。

让谢雪斐想起,那春日里,干净无比的溪水。

他摇了下头:“雪斐地位低微,实在配不上姑娘。”

叶渃咬着唇看着他,模样有些委屈。

谢雪斐转头就走。

叶渃立马就追了上去,拦住他的去路,声音小带着娇蛮:“哼,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想跑,没门!”

少年静静望着她。

本来想要硬留他的叶渃,对上他带着些微冷淡的眼神,立马缴械投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强留他只会徒增他对她的恶感,叶渃只能退步:“你要是敢走,我就一直追着你!”

叶渃想,倘若那时候。她没有追上去,那如今一切,恐怕都会不一样,但没有如果。

谢雪斐还是走了。

对于叶渃的话,他不以为意。

而叶渃,也仿佛不认输一般,就执拗跟着他。

两个人,一个走,一个跟。

谢雪斐虽然不乐意她跟着,但是因她曾救他一命,他便也不好说些什么。

出门无银钱,他只能把身上的一块玉佩当了。

等他当好了玉佩之后,一转头,就见到叶渃去把他当的玉佩给赎了,拿在手中把玩。

谢雪斐眉头轻蹙,但玉佩终究是自己当出去的,她以高价买了。自己也说不得什么。

他并没有回大齐,而是旁边的烨城。

就这么走了两三天。

谢雪斐终究还是病着,连续赶了几天路,便有些体力不支了,走起路来,看着前头都是晕乎乎的,竟然不知道何时,就从马上栽了下去。

再醒,就见到了言笑晏晏的叶渃。

叶渃眼若新月,坐在他床边,一身青衣,杏眸弯然。

谢雪斐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少女的手轻摁住。叶渃的声音,也柔柔和和的:“谢公子不必着急,待你伤好在离开不迟。”

她以为,他这是要走。

谢雪斐坐了起来,低着头,微微垂眼,最后说了一句:“多谢姑娘。

语气带着客套疏离。

叶渃心里不是滋味,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笑了笑,而后拿起旁边的药碗,语气带着几分落寞:“公子不必客气,既然救了你,便要救到底。”

说罢,叶渃又补了一句:“公子也要,多加照顾自己的身体。”

叶渃的语调极是温柔,谢雪斐听得一愣,片刻后,开口说了一句好。

眼前的少女单纯而率真,他不过是应了一声好,她便立马弯了眼睛,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谢雪斐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梨花盛开,雪白如云的梨花纷飞的美好景象。

他低下了眼眸。

这一晃,又过了几日,谢雪斐的身子渐好,而叶渃,时不时来看他,整个人又恢复了笑容满面的快乐模样,只是,像那一开始一般时常羞涩又悄悄脸红、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的模样,却鲜少露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谢雪斐向来敏感,能够察觉到叶渃的变化。又算了一下时日,觉得时日也差不多了,便在这一日,叶渃过来时,故意碰翻了手中的药。待少女瞪大双瞳担忧地察看滚烫的药有没有烫伤他时,谢雪斐低着眼睑,轻声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突然开口问,本来不知道自己这如春芽萌动一般的感情该何去何从的叶渃顿时一愣,接着,震惊地看着谢雪斐玉白的面孔,问道:“谢公子……你……”

谢雪斐:“姑娘待雪斐恩重如山,雪斐无以为报,日后,便由姑娘差遣。”

竟然不是她想的那层意思。

叶渃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失落。努了努嘴之后,转头吩咐盈春进来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

或许是因为谢雪斐这里迈出了这一步,两人的关系,很快有了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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