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杨浩打了个的到车站,现在正值春运期间,车站的人特别多。杨浩又抱着儿子还要拉着行李,在拥挤的人群里移动非常不方便。
“嘟嘟,抱紧爸爸,不能睡着了知道吗?”
嘟嘟点了点头,双手把杨浩的脖子抱的更紧了,小声问道,“爸爸我们去哪里?”
杨浩理了理嘟嘟的围巾,“回去看爷爷奶奶,到家了以后要乖,记得喊人。”
“恩恩。”嘟嘟在杨浩肩膀上蹭了蹭,然后把小脸贴在杨浩脸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四边的来来往往的人群。
杨浩的老家所在的永渡村在锦津县,他下了飞机以后还得坐两小时的大巴车才能到达锦津县车站。
等了半个多小时,杨浩坐上大巴车后,让嘟嘟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着他拿出手机给爸妈打电话,通知他们自己要回家了。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电话那端有些吵,隔着电话都能听到搓麻将的声音。都说CD人喜欢搓麻将,在飞机上都能听的到搓麻将的声音,洪水来了银行卡可以不带那也必须把麻将带走。
当然这些都是夸张的说法,但是不可否认,麻将和茶文化似乎已经成为了居住在这片平原上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空闲的时候人们就每人泡上一杯花茶,四个人圆成一桌搓个几把。
杨浩的父母就开了一个小茶馆,每天下午邻里的乡亲没有活的便会来挫一下午。不过永渡村的人不多,也不是只有杨家一家小茶馆,因此家里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才总共摆了六桌——四桌麻将两桌斗地主。这些场景都是以前杨浩还呆在家里时的记忆,也不知道现在父母的小茶馆怎么样了。
“等哈,二条我要碰!”杨妈妈现在正在“血战到底”,眼睛一边看着牌桌上的牌一边跟儿子讲电话,“浩浩啊,啥事啊。”杨妈妈声音提的高了一些,带着明显的笑意。
杨浩一听就知道自家老妈现在在干嘛,笑了起,“妈,我回来了,今晚上到家。”
“哎呦,!啷个(怎么)不早点说喃,都要抵拢家门口了才说都回来了。那啥时候到家啊?我喊你爸爸等哈来接你哈。”杨妈妈听到儿子要回来的消息眼睛笑的弯弯的,话说出来像是责备儿子不早点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但是语气里的欢喜和期待,连一起打牌的人都听得出来。
于是房间里打牌的两桌人都突然安静下来,悄悄竖起耳朵听杨妈妈电话里传来的对话。
好在杨妈妈电话用的山寨机,声音够大,没开免提都能隐约听得到两母子讲的什么。
“不用,我打个车回来,就先给您通知一声,大概七点到家。您今天打牌赢没有?”
杨妈妈今天手气不错,赢了百来块,现在又得知宝贝儿子要回来看自己了,心里是乐开了花,“赢了赢了,那好嘛,你路上小心点,我晚上煮好饭等你回来。打牌了,不紧倒(一直)说了。”
见杨妈妈挂了电话,同桌的三位阿姨都盯着她问道。
“刚刚是浩浩打回来的啊?这是要回来了哇?”
“哎呀稀客稀客啊……杨嫂子这下安逸了哇,娃娃回来看你咯。”
“我们村里就浩浩有出息,你看杨嫂子有福气哦,说不定这次给你带个漂亮媳妇回来。”
“就是就是,担怕(恐怕)这次回来就要办酒席了给我们吃了哈哈……”
提起自己儿子,杨妈妈脸上是乐开了花,“啥子媳妇哦,结不结婚还是依他,我们这些老家伙做不了主。”
大伙说笑一番,杨妈妈这才发现刚刚说着话来居然忘了胡牌。“哎呀,这下失误了撒,清一色断幺九都没有胡,极品牌的嘛。”
虽然没胡牌,但是杨妈妈脸上那个笑容却一直挂在脸上,心情依然一点没受影响。
平原地区的人民对山有些说不出的向往,就连三岁小孩子放假都嚷嚷着让爸妈带他们去有山的地方玩一玩,特别是夏天,大家都喜欢去山上纳凉避暑。而锦津县恰好是所在省会城市周边所管辖的几个临近的区县里唯一有山的地方。虽然山不高,但是却十足的稀罕。
人们都说锦津县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这里不仅有山,还有一条几十米宽的大河包围着半个锦津县县城。山环水绕,风景优美,这也难怪将来有不少开发商看上这个地方。
杨浩老家的永渡村就在锦津县护城河苍河对面,跟县城隔河相望。虽然跨过几十米长的彩虹桥后,对面就是县城,但是永渡村距离城里还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村子除了离苍河近以外,还紧挨着县里那高出平地两百米不到的十座山里的第七座山,所以可以说是依山傍水。
不过村里人都不愿意住进后面那座山里头,按这里人的说发就是,城里人比得过乡下人,乡下人比得过山里人。于是整个村庄的人都不愿意去住山里面,能搬出来的都把房子建在山脚不远的平地上。永渡村现在的人就都住在山脚的平地上,后面的那座山也差不多成了荒山。
杨浩乘坐的最后一班从省会城市到锦津县的大巴车抵达了车站,冬天昼长短,六点半左右天就暗了下来,这里离家里还有段距离。杨浩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停在出口处。
虽然天色已暗,但是车站周围依然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