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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春待雨(1 / 2)

春意渐浓,积雨涔涔,程北行赶回来时,先被一屋子散乱的玩具给吓了一跳。

沙发旁,只开着一盏舒倦的落地灯,灯影绰绰,向南舒靠着沙发,被声音惊动,惶惶微恐,待看清来人才松下防备,“怎么回来了?”

她的腿上躺着一只圆滚滚的肉球,在出声的同时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哄着,生怕把他给扰醒。

“他怎么在这儿?”

向南舒朝他“嘘”了一声,确定周多多已经睡熟,这才起身将他移到床上去。

“有人举报宁姐的美容院有偷逃税嫌疑,正在配合调查。”

“那不是还有黄姨他们吗?”

向南舒看着安睡中的周多多,露出难得一见的慈爱表情,骄傲地说:“是多多自己要跟我走的”,那表情,就像得了小红花的幼稚园小朋友。

“外面下雨了吗?”向南舒这才注意到他的大衣肩头雨迹斑斑,“快脱下来,别着了寒气凉着了。”

走近才发现,不光是肩头,他的鬓角、额头、发梢处都是湿的,滴滴答答,将地毯上洇染出水墨花样。向南舒赶紧取了毛巾给他擦拭,没好气地说:“怎么全身都湿了也不说?快,先去洗个热水澡。”

一边说一边将他往浴室里推,他也就任由她摆弄。直到被热水从头浇灌下来,他看着向南舒在外面忙碌着,捡起他脱下来的衣服,一些扔进洗衣机,一些放在脏衣袋子里等着明天送洗。

活脱脱一个操持家务的女性角色,刚哄睡完孩子,又来收拾晚归丈夫的烂摊子。

他也确实代入了那样的丈夫角色,却并没有庆幸。婚姻带给男人的福利比女人多,但女人在婚姻角色里却要牺牲更大的一部分自我。

那么结婚,究竟是男性给的保障还是枷锁?

程北行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今天元宵节,姑姑程司南给他打电话,说老爷子身体不好,要他回去一趟。自从年三十那天走了,他就一直没有回去过,想着这通电话,应该是姑姑为了骗他回家,谎说的,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爷爷,总也不可能真就不管不顾了。

有人搭了台阶,自然就顺着下了。

果然,回家的时候,程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坐在客厅,见他进来,威厉一声,“倒还记得家门在哪里。”

“那我走?”他并不恼,却不想顺着,长腿刚往外面一迈,就被程司南拉回来,“今儿十五,好歹陪老爷子吃了元宵再走,曹姨都忙活一早上了。”

他们都是吃曹姨煮的饭长大的,程司南搬出曹姨,也不过是将台阶再搭一个,姑侄俩互不拆穿。

但曹姨对程北行来说,感情是不一样。小时候他爸妈出车祸的那段时间,家里长辈全都在医院忙碌,司机也都派去医院外面待命。一天深夜里,他突发高烧,是曹姨背着他走了很久很久的路,才将他送到医院去的。

那天,他的父母彻底离开了他,而他险象环生,命悬一线。

也是那一次之后,家里才一直留着一位家庭医生,随时待命。

曹姨如今已年过六十,其实家里已经不需要她再帮工,但她闲不住,就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

程司南见他回身落座,这才放下心,又去前头忙活了。谁知,过了才没十分钟,正厅就传来俩爷孙的大吵。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却字字诛心,厨房这边的人提着气,谁都不敢去劝。

老爷子骂程北行为美色惑,被女人左右,居然年三十不在家过,还为了见这个女人,搞特权,开特殊通道,和他那不争气的父亲一个样。

“当年那场意外,在您的心中,就只认为是我父亲不争气?”

这件事情梗在他们心中,二十年来从未提起,他以为,在程老爷子的心中,至少有觉亏欠的。

当年,程北行的外祖父因职务犯罪被判入狱,在狱中突发疾病需要就医,外祖母求到程老爷子面前,希望他帮着走走关系,送到专科医院医治,但该医院并不是司法机关指定就医点,需要走流程审批,经过鉴定后确实符合条件的才能由家人担保后入院。

外祖父的病来得急,已经等不及流程批下来,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但程老爷子坚持按规章制度办事,程北行的父亲程景山心软,见不得妻子为此焦急,就自己去拖了关系,结果被程老爷子发现,硬是逼着对方按常规流程办。即便审批的人说,这种突发疾病,有紧急审批通道,他依然认为这是程景山靠着程家关系周旋的结果,不肯松口。

这也最终导致了外祖父因延误治疗而病故。

这事情,让母亲柏淑雅同程家的关系降至冰点。她认为老爷子在乎的已经不是他们是否守规矩,而是他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尤其不能接受一向听话顺从的儿子被女人影响,来和他制定的规则秩序对着干。

否则,终有一天,他将失去对这一切的掌控。

柏淑雅要求程景山在程家和她之间二选一,程景山选择了妻子,但不幸的是,两个人在去接程北行的路上遭遇车祸。

天灾人祸的事情,总不能真的怪到非第一责任人的头上,所以爷孙俩这么多年,也相安无事地过了。程北行一度以为程老爷子不在他面前提起他父母,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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