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箬声的名声果然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几乎所有纨绔子弟都相约下一次要一堵荷泽楼新花魁的芳容。而这事自然也传到傅长堰的耳朵里,向来自诩为京城纨绔之首的人早就在一众公子少爷面前放下狂言:菏泽楼的花魁,他傅长堰见定了。
这番言语都不用打听,随着风就吹到长孙辉月的耳朵里。
长孙辉月皱着眉头,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更吩咐好十一、十二一定要暗中保护好白箬声。
等到菏泽楼花魁再次出现众人面前时,京城几乎有所叫得上名的纨绔子弟都来了,而傅长堰更是包了二楼,不是他所结识的朋友都上不去,排面摆得实在是大得很。
今日,菏泽楼曲宴摆在四亭阁,四周长廊雅亭,将一荷花池围住,荷花池中有一十米长十米宽的宴台,每当十五月圆,明月正好不偏不倚地出现在宴台上方。
宴台顶部是右四周长廊伸出的绸绳,交汇于宴台上,而其下都挂着统一大小的灯笼,映照着整个四亭阁熠熠生辉,犹如白昼。此处也是菏泽楼最大最豪华的宴宾场,能进入其中的不是权臣就是侯爵贵子。
今日白箬声的装扮更美了,华丽的裙摆、摇曳的钿花、叮铃的玉珠,眼角艳丽瑰红,唇红齿白,面若白玉,一步一响,如同不可亵渎的洛神。宴台中早就摆好古筝、编钟、琵琶等乐器,今晚她将用自己所学震动整个京城。
顾辞颜眼睛都亮了,盯着白箬声直擦口水。
“妈呀,辉月,这、这是不是仙女啊?”顾辞颜难得失态,长孙辉月踹了她一脚。
“重点在这里?”她偏头冷冷地看着她。
“啊?不是吗?”顾辞颜愣愣地回,不是这个还是什么?
“重点是,保护好箬声,别让我再说第二遍。”长孙辉月无奈地说到。
顾辞颜头点得跟筛子一样,“辉月,放心,交给我!”
“……”长孙辉月在心里默默排除了顾辞颜,转身离开后台,这人已经被迷得神志不清了。
等白箬声顺着天穹的绸绳至上而降时,全场爆发出最狂躁的惊呼。
白箬声旋身站定后冲舞台正方的宴客一笑,四方的舞女便立即而上,乐曲一响,白箬声便如同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
“救命,辉月辉月,这也太好看了!”顾辞颜拍着身边的人大喊大叫,等感觉到手感不太对的时候,顾辞颜才僵硬地回过身看向那人。
“……对不起……十一”
“顾小姐,无妨”
“辉月呢?”顾辞颜又问。
“属下不知”十一简洁回答。
气氛莫名冷了下来,顾辞颜咳了两声,然后没话找话地说:“还未曾请教过十一你真正的姓名。”
“就是十一”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顾辞颜却在心里起了疑惑,她曾在第一次见到长孙辉月这两名护卫后就因为老习惯而去调查过,却什么都没查到。长孙府没有这两名护卫入编在册,而且她也曾派人旁敲侧击过长孙府护卫长,那人似乎从未知道有这两人的存在。恐怕这两个人的存在是长孙曜都不知道的事。
“平日难得见到你跟十二,辉月还不经常使唤你们吧?”顾辞颜眯着眼睛轻声说。
十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顾小姐,很多事,不是靠查就能清楚明白的。”
顾辞颜一愣,她是遇到高手了啊,这人竟然能看穿她心底所想,也知道她到底做过什么。
“你们,不会伤害辉月吧?”顾辞颜冷着脸问。
“顾小姐大可放心,属下与十二可以舍弃性命,只换…只换小姐安平。”
“你们也调查过我与箬声吧?”顾辞颜突然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从来都是她掌握所有人的动向和大局,第一次被反调查还不知道,真是耻辱。
十一轻笑,“顾小姐,您很优秀,这便是我们调查的结果。”
顾辞颜面色轻微一滞,随即追问:“那箬声呢?”
“诚实、善良,却因身份颇有自卑,实际上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十一眼神柔和地说到,公主殿下结交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是可以温暖她的人。
“你们会阻止辉月与谁结交吗?”顾辞颜忽然觉得这两个人不止是辉月的护卫那么简单的存在,更可能是她的长辈,奉谁之命而要保护她的高手。
十一笑了,“会,自然会,有的人并不适合与小姐做朋友,会伤害她,也会被小姐伤害。”
顾辞颜立马就明白了,“你说的人怕不是赵嗣音?!”
十一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笑着看她。
顾辞颜挠了挠头,然后喃喃道:“可辉月还是与她交好了啊。”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她为何会与赵嗣音做朋友。”顾辞颜叹了口气,长孙辉月明明一个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得人,可她还是看不懂她。
“阻止过,失败了而已。赵氏的人,其实都并不适合做小姐的朋友,他们会被她所伤。”十一不紧不慢地说到。
“哈?搞半天你担心的不是辉月,是赵家的人啊。”顾辞颜惊呆了。
十一点头,然后反问:“顾小姐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
顾辞颜收起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