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整齐抱着一瓶奶被森鸥外抱到室外,人还有些迷糊。
“林太郎?”完全忘记自己昨晚在心里暗暗决定三天内都不理森鸥外的阿治。
此时虹桥还没有散去,景色比森鸥外最开始看见时更加美丽。
森鸥外指了指那边,示意阿治去看虹桥。
阿治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
七彩的虹桥,层叠的云霞,还有弥漫至半山的绯色花林。
这个世界,刚好是春天啊。
一股奇怪的心情弥漫在阿治心头,有点酸涩,又有点消沉。
他不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像是一团棉絮堵在了心里,又像是有蜜糖化开。
他通通不明白,又好像似懂非懂。
“好漂亮……”最终,阿治说出这几个字,然后把头埋进了森鸥外的怀里。
阿治:奇怪的感情,我也没有想哭。
夏油杰六岁的时候,体内一直沉睡着的咒力在一个夜晚悄然觉醒。
第二天起床时,还年幼的他只觉得世界一下变得更清澈起来,同时也更加浑浊,他不懂清澈和浑浊如何同时存在,但他看见妈妈身上趴着一只奇异的、两只眼睛鼓的特别大的怪物,当时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什么,只是天真的指着那里大喊:
“妈妈你身上有奇怪的东西!”
夏油夫人侧头看了眼自己身侧,还以为是自己儿子的恶作剧:“什么都没有嘛,杰,快去洗漱吃饭。”
夏油杰很认真:“它就在妈妈肩膀上啦!有六条腿!两个大眼睛!难道是妈妈买的玩偶吗?”
夏油夫人:“???”
孩子说的太真,令她不由再次看了眼左边,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她没在意,催促道:“麻利点,一会儿迟到了!”
“哦。”夏油杰也没意识到妈妈看不见,转身去收拾自己。
吃过早饭,他如往常那样穿上校服背上书包走路去学校,但一直在走的路发生了某种变化,他每走一会儿,就会遇到各种不同的、有点像妈妈身上趴着的丑八怪。
他一个个看过去,却在某一秒,那些东西同时朝夏油杰看了过来。
那是令人不自觉感到恐怖、厌恶和害怕的、充斥了压迫感的诡异视线。
世界好像在一瞬间静止,又在一瞬间天旋地转起来,天空似乎被一张用了很久的抹布盖住,视野里的大人们的身躯都在扭曲,然后,一片寂静。
·
“所谓术式。”森鸥外用银质的勺子在倒满早餐奶的杯子里打转:“有通用术式和遗传术式的区别。”
“通用术式,就是有咒力的人都可以用的术式;遗传术式,很简单就是来源于血脉的术式。”森鸥外忍耐住打哈欠的冲动,继续说:“至于怎么用,多用用就熟练了。”
夏油杰:
“那森老师的术式是什么?”虽然直接问好像有点不好,但夏油杰实在是太好奇了。
森鸥外是他长到这么大,第一个遇到的能够看见咒灵、而且来历很神秘的人物。
这里的来历神秘,是指森鸥外懂得太多了,好像什么都知道,而且平常一副懒散颓废的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活得像个中年大叔。
正读初中二年级的夏油杰:这一定是森先生的伪装!
第一次被人叫老师的森鸥外:“”好不习惯,但他也没纠结称呼,继续给夏油杰普及咒术理论课。
“咒术师在对敌的时候,有时会公开自己的术式情报以此提高术式的威力。”森鸥外道:“和言灵类似。至于我的术式,本质是【构筑】,在基础扎实的条件下,凭空构造出一切存在与不存在,可能与不可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