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确有杀戮,可是一拳打不开,百拳终会来,师兄不是去杀人的,师兄想去做个守门人。”
祁夜辰良久未言,他是很厌恶行军打仗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因为在战场上杀红了眼,戾气入骨,所以才会对待身边所有亲人都很残忍,可是眼前的顾长风又让他看清,事在人为,相由心生。
顾长风见他不语有些尴尬地找补道“嗐,怎么还说到这些了,我其实就是想和你...”顾长风话音未落便被一阵烟花打断
烟火点亮夜空,照得祁夜辰的面庞褪去清冷多了些温暖,当烟花再次灿烂绽放的瞬间顾长风听见他的小师弟说
“师兄,平安回来”声音平静温和,像是冰层下的潺潺流水。
“师弟,新年快乐”顾长风笑着说道
“新年快乐”祁夜辰望着顾长风那双桃花眼,终于还是陷进去了,很多只有他自己知晓的心事都藏在了这句祝福下。
这一夜顾长风拉着人逛遍天权最繁华的街道,在酒肆里哄骗着人一醉方休,最后祁夜辰醉得厉害,被顾长风背回了书院。
顾长风打了盆水,替床上昏睡的人擦脸,一切收拾好后,顾长风为他盖上被子又看了他很久
师弟,明日就不要来送我了。顾长风想到。最后,他吹灭烛火退出去。
平日里孤寂的屋子此刻被一盏白猫花灯映得昏黄温暖,祁夜辰安稳得睡在床上,在他枕边,是一块白璧无瑕的玉佩和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
次日祁夜辰醒来时,顾长风已离开京城,他望着玉佩花灯,心中生出强烈的渴望,曾经厌恶至极的事如今却因一人,因一份理想变为求之不得。
他想从军,想去边疆。
玄武十一年春,顾家军主帅顾长风归兵边塞。
顾长风刚到边境孤城之时,边疆很是不安稳,战事接连不断,烨国经常搞越界偷袭,边咬人边膈应人。顾长风深知不能长此以往,他来边疆的第四个月,在知己知彼后决定送份大礼给从没安分过的烨国主帅。
五月,是烨国人祭祀的日子,即使在军营也会举行一系列祭拜活动。顾长风知道机会来了,在一众副将的三思而后行的声音里,顾长风只带八百精骑便深入敌后
这一去就是一个月的杳无音讯。
传入京城的战报中说,主帅与八百骑深入敌后,一月无讯。
朝堂上都在传,传顾长风刚愎自用,传顾家军死守废令,在主帅陷入危机却仍按其意按兵不动。
可祁夜辰只听到了一月无讯,这四个字像利刃一般狠狠刺入祁夜辰的心中,他的师兄消失了。
被世人议论了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请兵边疆。
一路上披星戴月,一路上心急如焚,他没去想他的师兄是否已遇不测,他只知道自己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是就在他抵达军营的那一日却收到捷报,烨国向前线运输粮草的粮道被劫,一把业火将其粮草烧了个干净。
没有人知道顾长风是怎样做到的,他消失了一月,最后在满城慌乱之时带着一纸捷报归来。
边疆风声马蹄急,而帅帐内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顾长风看着眼前满身风尘的人,他的小师弟,好久没见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在祁夜辰悲喜交加,不知是愤怒还是庆幸的眼神中,顾长风缓缓开口“师弟,许久未见,想我想得都跑边疆来了”顾长风有意缓和气氛。
“闭嘴,”祁夜辰声音发抖强忍着什么一般说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话语间,清冷出尘的祁夜公子竟是落下两行清泪来。
顾长风愣在原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吓人,可是战事在前军事机密容不得他像往常那样一封书信告诉他远在京城的小师弟“不必担心”
顾长风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一切花言巧语在此时都显得像在伤口上撒盐。
不知所措间他忽地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祁夜辰将他抱得很紧,甚至能听见彼此不安的心跳声。
“混蛋,顾长风你这个混蛋”祁夜辰略带些哽咽地说着
顾长风也不知该怎么哄,只能双手轻拍他的后背,顺着他说道“好,我混蛋,是我混蛋。”
二人就这样抱了好久,最后还是祁夜辰先从情绪中缓过来,推开了人。
“你一个月都去哪了,有没有受伤。”祁夜辰冷静下来问道,又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与方才又哭又闹的模样判若两人。
仍旧不知怎么哄人的顾木头见状松下一口气,忙向祁夜辰解释这一个月的行踪
顾长风趁烨国祭祀时节采取避实击虚的战术,一路上烧了敌军粮草最后返回本营,准备与烨国开战。
祁夜辰听完良久未言,怎么说呢,这种既厉害又冒失的感觉,果然是他的师兄
祁夜辰最后只说了一句“从今之后,我,会是你的副将”
那是什么感觉呢,顾长风也说不清,他只知道,原来在理想的征途上,他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玄武十一年六月,天权出兵与烨国战于孤城,主帅顾长风与祁夜将军生擒敌国将帅阿尔罕,又烨国粮草截断,天全此战大获全胜,俘虏敌士七万余人。
自此烨国退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