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鬼精鬼精地要帮少帮主配乐——
“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我的表妹上花轿!”
少帮主闻言,顿时无语。
原本心里还有火气的江清欢听到三兄弟歌声,顿时烟消云散,没忍住笑出声来。清欢妹妹用手中的树枝在鹦鹉三兄弟的头上依次敲过,然后转身,慢悠悠地走过去,看着一脸无语的少帮主,笑道:“洪七哥哥,你不行啊。”
是真的不行啊,哪能折腾这么久的呢?
这么迟钝,总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等洪七哥哥抱着表妹上花轿那天,怕且是要等到黄花菜凉。
于是,清欢妹妹拨冗支了几个招数给洪七哥哥去哄表妹完婚,自己就去栖凤楼了。在路上想了想洪七哥哥的话,觉得也十分在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教训一顿就让他们散了吧。
聂小凤生病了,罗玄和觉生自行了断的那天晚上,聂小凤就病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聂小凤在栖凤楼中静养,冥岳诸事暂时由江清欢主持大局,最近四姑娘也是有些焦头烂额。
那一战过后,黄岛主将当时忽然头痛不止的万天成扎过针之后,跟江清欢说万天成好像脑子又出了什么毛病,暂时醒不过来,他要回桃花岛一趟,看看桃花岛的典籍中是否有记怎么治脑子的,来参考一下。而且黄岛主最近一年都甚少在桃花岛,在桃花岛的几个徒弟如今也不知道武功进展怎样了,也该是要回去看看,所以叮嘱了四姑娘一些事情之后,说找到典籍考察完几个徒弟的武功进展之后,就会回来,用不了多长时日。
江清欢掐了掐手指,发现自己都快有一个月的时间没看到黄岛主了,难怪夜深人静之时,总是忍不住思念之情。
不过黄岛主离开之前说了,师父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大概就是一直有事情悬在心头,如今一朝放松,所以先前一直潜伏在身体的妖魔鬼怪就出来作祟,安心静养就好。倒是万天成有点棘手,因为那位仁兄,黄岛主离开的时候他在睡觉,如今将近一个月过去了,他依然还在睡,江清欢觉得万天成怕是要睡死了。
江清欢去栖凤楼的时候,陈玄霜正端着空了的碗从聂小凤的院子里出来。她看到江清欢,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清欢来了。”
江清欢点头,“嗯,我师父呢?”
陈玄霜:“岳主刚喝完药,不过还没睡着。你要去见她就快点去吧,不然等会儿她又该要睡着了。”
江清欢看着陈玄霜,忽然问道:“你义父如今怎样了?”
说起陈天相,陈玄霜的脸色就有些黯淡,“义父醒了,不过他还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怜花公子说,等会儿他再去帮我看看义父。”
江清欢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那天陈天相怒斥聂小凤是个无心之人,江清欢一怒之下,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睡穴。银针入穴这种事情,其实只要取出来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天相醒来之后,就失忆了。四姑娘得知此事,也是十分无语,为什么这年头的人失忆就跟玩似的,万天成是这样,陈天相也是这样。
陈天相养育陈玄霜多年,江清欢不可能像对别人一样将陈天相料理了,她要真是料理了,聂小凤和陈玄霜之间就是不可打破的僵局。她思前想后,只好打扰病中的师父陈天相该要怎么处理。
聂小凤沉吟了片刻,说:“既然他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就先将他留在冥岳吧。”
江清欢眨了眨眼,看向师父。
聂小凤靠在床上,一头青丝披了下来,脸上尚有病容,那样看着,总是高高在上的冥岳之主,清丽中透着一丝柔弱之感,但也一点没耽误她考虑事情。
聂小凤:“我这一辈子见过许多人,也利用过许多人。陈天相此人,是我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即便是后来他受罗玄所托,带走了绛雪和玄霜,在此事上,他对不起我,但也并无过错,他只是选择了报答罗玄的养育之恩而已。既然他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就让怜花去帮他治一下吧。”
“清欢,传令下去,没有我允许,陈天相不能离开冥岳的势力范围,还有他从前的事情,除非是玄霜主动告诉他,其他人一概不许透漏半分。如有违令者,格杀。”
江清欢闻言,顿时会意。让王怜花去帮陈天相治病是真的,但要治好还是永远治不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想起那天师父的话,江清欢目送陈玄霜走远,她想,陈玄霜到如今三天两头就来栖凤楼服侍师父用药,其实心中对师父还是十分在意和关心的,只是因为陈天相的缘故,心中暂时还无法做到毫无芥蒂地与聂小凤相认而已。对于师父来说,这样就已经挺好了,至少,陈玄霜并不怨恨她,甚至,江清欢觉得陈玄霜在这件事情上的表现,比梅绛雪要好得多。
梅绛雪在那一战过后,等聂小凤的病情稳定了一些,就自请离开冥岳,说要出去游历。
大概越聪明的人就越容易纠结一些事情,与陈玄霜相比,梅绛雪在人情世故上无意是十分聪明的,可就是因为她的那份聪明,令她凡事都想事事周到。可在聂小凤和罗玄之事上,没有两全其美,只有两败俱伤。
罗玄死了,昔日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