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接着便是一个人走了出来,是她白天才见过的陈玄霜。
夜色苍茫,四周静谧地只听得见虫鸣的声音。陈玄霜的一声叹息幽幽响起,接着便是她有些埋怨的声音,“不问就不问,何必我一问,就这么大动肝火的。可我也想知道,我的生父生母到底是谁啊?”
她一边埋怨一边走到空地中的藤椅上,坐下之后,她将自己的衣袖捋起,低头看着小臂上那个红色的霜字。
江清欢见状,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一根跟头发一般细的银针,她手一扬,那银针便已朝陈玄霜飞了过去。银针直接没入了陈玄霜的脖子,陈玄霜“嘶”了一声,随即便睡了过去。
这银针上喂了她从黄岛主那里顺来的特效蒙汗药,陈玄霜本就不是习武之人,不睡才怪。
江清欢无声地跳了下去,又从怀里摸出一块磁石,在陈玄霜的后颈处一放,拿开时,刚才没入陈玄霜后颈的银针已经被吸了出来。
江清欢将磁石和银针收好,又让雕儿在外头看着陈玄霜,就大刺刺地朝刚才陈玄霜的出来的房间走去。她才走到门口,里面的陈天相含着怒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说了不知道,你别问了,再问也还是一样的答案!”
江清欢看着室内那个坐在油灯下紧绷着五官的陈天相,不由得笑了起来。
“陈大夫到底是不知道什么呀?玄霜是跟您说了什么话,让您这么大动肝火的。”
陈天相闻言,猛地站了起来,“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随即,他有大惊失色,“玄霜,玄霜呢?!你将她怎么样了?”
江清欢看着陈天相的模样,笑着说道:“陈大夫别急啊,不管怎么说,玄霜都是我师父的女儿,我不会害她的。她不过就是今天走的地方有点多,太累了,不小心在外头睡着了而已。”
陈天相转向江清欢所在的方向,冷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清欢:“我师父都告诉我了,她的两个女儿,手臂上都刺着字。玄霜身上手臂上的霜,就是当初她的生父罗玄亲自刺上去的呢。”
陈天相闻言,不由得怔住,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你师父怎会知道此事?”
当年罗玄当心聂小凤带着一对女儿离开,会走上当初聂媚娘和聂小凤一般被武林正道追杀的道路,罗玄不想两个女儿日后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于是叮嘱陈天相将两个女儿从聂小凤身边偷了过来,那时罗玄已经中了聂小凤所下的毒|药,但还撑着一口气在两个女儿的手臂上分别刺下了“绛”“霜”二字。
那时罗玄说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已无法在支撑下去。他将血池图交给了陈天相,让他好好保管,若是遇上了有缘人有天赋又不怕死,大可将血池图交给对方,若是当真有缘,自然能找到他的毕生绝学。陈天相带罗玄去血池之后,罗玄将一对女儿交给陈天相,希望他能带着一对女儿远离聂小凤,即便是普通平凡的小姑娘也没什么不好。若是他有幸不死,两个女儿手臂上的字,将会是他日他们父女相认时的依据。
罗玄将事情跟陈天相交代完之后,就开启了血池洞中的机关,自困血池,从此不知生死。
罗玄和聂小凤两人的恋情以及他们之间生下的女儿,除了已经不知所踪的万天成,如今知情的,除了聂小凤,不过便是陈天相。至于当年那两个小女婴身上的字,陈天相十分确定,除了他跟师父罗玄,并无第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