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原计,启程汾阴吧。”
左昭望着仍是冒黑烟的小城,语气有些嘲弄:
“大先生真是朝令夕改,说好他下江南,我上江北,还没等过桐江,又令我折回来,你们随我跑来跑去,倒也是辛苦。”
这话他如何敢应,黑甲将士只是勉力,将身子又弯了弯。
在左昭还欲言时,和尚突然肃然转身:
“此事慎言,被大先生知晓,又是一番波折。”
和尚诚恳开口:
“邺都在江北,有国主坐镇,活尸祸乱早被镇压到最低,我奉师命,燕姑娘和左兄奉族命,我等三人来此,说是消弭祸乱,实则只是分润一杯功德。”
“大先生打发我等回江北,便是对左兄多有不满,还好,我三人终是折了回来。”
说道此处,和尚已是郑重其事:
“我等能独领一军,开拔入松阳,已是实属不易,这般举动,便是我等身后出力,在大先生面下,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其余各领军伍,与我等分润功德的世家、宗派子可不算少。
左兄切不可心怀怨憎,因小失大。”
此言,的确是出于肺腑,而丹北左家同金刚寺,也素有交情,饶是左昭生性暴烈,也只得讷讷。
“神僧的言语,我记住了。”
他朝身后一挥手,“传令下去,全军开拔汾阴!”
黑甲将士接令退下,不多时,行军的号角远远传开。
沉重的脚步声连成一片,铁甲密密麻麻,在晨光下闪耀黑光。
在上往下望去,一支足足八千的劲旅血气连成一线,高高直起,化作一杆撑天战旗,将密密紫雾都崩开一角。
“等汾阴事毕,回邺都后。”左昭对无晦大笑,“我带你找找真正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