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某些机构在处理某些事物的时候,工作效率肯定是会受各种客观要素制约。
再加上本来傅集贤理的首尾都比较干净,于是,一直到他出院为止都没有警察找上门来。
这也意味着大概率警察永远都不会找上门来了。
仔细想想,这种事情真的属于警视厅的职权范围么?
办理完了出院手续,用符合社交礼仪的言辞向主治医生表达了感谢、进行了辞别,又遭受了对方一番仔细的叮嘱之后,傅集贤理即可以离开医院了。
出院这一天一大早,傅集贤理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被告知迎接他的人已经来到了这边。
本身他没有多少个人物品(主要是能丢的东西都给丢了),所以傅集贤理只是提着一个轻便的提包离开了病房。
当他乘电梯来到楼下,走出住院部之后,刚好看到有一台车停在了门口。
有人开门下车,然后向着他打了个招呼。
“理君,恭喜出院。”
“额……”
没有任何装饰的过肩黑长发,简约风格的白色衬衣作为其底衬,同样白色的盖过脚踝的纱织长裙,再加平底帆布鞋……
打开车门走下来的是一位年轻女性。
不过,相比于关注长相或者其他,此时傅集贤理对于她产生的第一印象却是……
女司机,年轻的女司机。
对于一个刚刚遭遇了车祸的人来说,年轻女司机这种生物未免显得过于刺激了点,就是不知道她的驾驶技术如何。
“理君?”
“是……筱原吗?”
赶忙收拾一下心情,傅集贤理看着对方的样子,然后像是翻阅图书馆里的资料一样,他搜索着脑海里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接着将她的形象与其身份和名字对照了起来。
这样的称呼让对方楞了一下,接下来她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是我,今天本应该是理事长来迎接你的,不过……”
“嗯,我特意制止的。在这种事情上,家人往往喜欢把一些简单的情况复杂化,总之你能过来真是帮大忙了。”傅集贤理只是想安静的出院,他可不想在离开医院的时候搞出什么奇怪的阵仗。
傅集贤理努力做好表情管理,接着似有调侃的说道,“不过如果能换台车的话就再好不过了……现在我对日系车还有点心理阴影。谁都不能要求私家车跟战车一样坚固,但至少我希望它在被撞的时候能够稍稍抵抗一下。”
不管当时被撞的究竟是谁,但那种“车子与司机齐飞”的感觉可是确确实实的留存了下来。
“顺便问一句,我记得筱原今年是十九岁来的吧?”
“是,有什么问题吗?”
危……
“没什么,总之你只管开车,剩下的交给我……
我们出发吧,回山梨的话,大概要两三个小时?”
“视路况而定,不过距离的话只有一百公里多一点而已。”
本州岛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两百多公里,东岸与西岸之间实在没什么距离感,似乎几步就能从这边迈步到那边。
傅集贤理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随后筱原跟着坐到驾驶位上、车子缓缓发动。
从这具身体曾经经历的严重车祸中傅集贤理至少学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没事少跟司机瞎聊天,所以在出发之后,他路上稍显沉默。
筱原也没有主动说话,她只是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望向后座的傅集贤……总感觉他跟之前有些不同。
一路离开东京进入山梨县范围之后,一直看着窗外发呆的傅集贤理,这时候也终于算是见到了一点熟悉的东西——确切的说,他看到了“地标”。
“和服,清酒,富士山,果然现实就是现实。”
天气预报很难得的给出了准确的信息,如同预告的那样,今天果然是个大晴天。
空气依然显得潮湿,而连绵雨天终结后的万里无云的晴空,往往因为分外通透而显得空灵。
所以,远处的富士山异常清晰的映入了傅集贤理的眼帘。
只不过这个时期的富士山是没有雪顶的,所以它并不是那么让人赞叹——没了黑山白雪的对比,它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巨大的窝头而已。
无论如何,傅集贤理还是再次产生了“这里果然是这里”的现实感十足的想法……
人生往往如此,最极端的噩梦向来是醒不过来的。
因为人类自古以来面对的堵车难题,路上花费的时间超出了傅集贤理的预估,临近中午的十分,这辆车才抵达了目的地,停在了“城乡结合部”地区的一栋看起很传统的大型日式庭院前。
这占地面积难道不超标吗?这种时候其实这种吐槽已经有些晚了。
能够使用最前沿的医疗资源服务、能在医院的独立病房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傅集贤的生活境况已经隐隐约约让人明白了。
在车子停下来之前,傅集贤理就已经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人,随后车子稳稳停住,他一边提醒自己注意身份,一边打开了车门。
“傅集贤女士,我回来了。”
不是在于お母さん(okasang)、お袋(ofuk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