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老宅，周不甚熟悉，面板地图总不至于标注上电灯开关，在墙上拍了几下才戳中某个东西，让客厅正上方的吊灯亮起来。
维克多·萨斯坐在沙发上，正看着她。
他穿了件黑色的细纹衬衫，裤子也换成了条丝质的，枪套与皮带都卸下放在一边。
“吓我一跳。”周坐到他身旁。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周觉得自己甚至能感受到热意与水汽。
“我一天没吃饭了。”她的坐姿只维持几秒就转为瘫到上面，“你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入睡了。”
“我还以为你要——吃饭了。”他学人拉长调子。“警察拆完你家安保设施后，这地方就没过去安全了。”
周躺在沙发上仰面看他，觉得这话题转变会有个后续。
她视线转了转，发现维克多戴上了双皮质手套。她摸过去，那人就自然而然扣住她的手。
“我真的要睡了。”
维克多掏出电话:“现在才八点。我们可以先吃个晚饭吗?”
“不可以，我要睡觉。”她抓着他的手借力把自己拉起身，准备回房间睡会。大概是真困了，眼睛扫过窗户都能看见人。
波瑞已经爬进来了。
周看她一眼，反应是抓紧维克多的手，等发现这个黑影有五官后，她才明白自己不是困迷糊了，维克多也轻轻在她耳边留言“你抓疼我了”。
阿尔瓦庄园从前的安保系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侵入这座住宅，但也如维克多所言，这地方没过去安全了。
黑影看着两人，缓缓眨眨眼。
刚才在酒吧耗掉的时间够她听完一系列热门话题，包括阿尔瓦家族又有新新闻，一个未成年孩子在今天来到了哥谭，似乎会一手处理掉家族事务。
她大概就是维克多现在五指相扣的对象。在波瑞看来，这真是个孩子，似乎还处在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年龄(酒吧听来的年龄是多大?可能是16岁或17岁，对数字记得不清是由于酒吧里新舞郎的蓝色眼睛太好看。)，五官是亚洲特有的柔和，神态有些疲惫，垂着眼睛，眼神却追着她。
她们对视上了，也许是光线的缘故，波瑞觉得她的黑眼仁——格外的黑。她想到这句话，觉得既是句废话又挺需要被认同。
波瑞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回到她与自己光头队长牵着的手上。她还是忍不住看看维克多一身居家打扮，以及两人现在手拉手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同一张床的造型。
波瑞皱起眉看向光头，他原来不是守身如玉，只是□□。
光头本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变更，他说:“这是波瑞，我找的医生。”
等到波瑞走到光下，表情清清楚楚写着歧视时，维克多才觉得这人不大对。
波瑞不知道该怎么和周讲话，她胡乱说:“我是波瑞，我知道你。”
“我是周。”
周向来客点点头后往房间走，维克多还牵着她，她说:“晚安。”这人才反应过来，撒开手。
加班的医生在人进房间后就给维克多展示了一管药剂:“新弄的，看看能不能起到代替输血跟加速伤口愈合的作用。”
“‘能不能’?”
“最坏也就起不到作用让人有点大的情绪变动，也有可能变异。”
他不再说话，挽起一边的袖子，将手臂递出去。
波瑞抓着这人小臂，简单消毒后就将针插入。
她观察着。不到十秒的时间，药剂被尽数注入他体内。他的皮肤似乎在某个瞬间绷紧了两下，接着变为充血的颜色。
他觉得热极了，与此同时痛感布满全身。
波瑞善心大发愿意陪人聊聊天转移注意力，虽然她开口就是谴责:“恕我直言，你对她下手不大好。她也许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老大，你难道没有思考能力?”
他抽回自己的手臂，反应两秒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这样。”他低声说。
波瑞听他没否认对未成年下手，一下子觉得光头真是恶劣起来。
“我也——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也许是错误的。”药剂让人有些不清醒，维克多作出可以向关系不错的下属倾诉的错误判断。他站在那垂着头，小声说:“我不确定她对我是什么情感，在她那我们才认识一天。”
波瑞安静地瞪大眼睛。她组织语言:“一天——你——萨斯，她是自愿的吗?”
“她……可能吧，我不确定。她说她喜欢我。”
“你呢?”
“我当然喜欢她——”他晕晕乎乎地说，“呃……我爱周。”
“一天时间?”
“是她认识我一天，我已经认识她好久好久了——两年?”
波瑞也低下头，第一次担心起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她只是想证实领队是个□□，并没打算发现他暗恋幼女两年的秘密。
她思考起自己带没带能让人失去短时间记忆的东西。
“你现在出现幻觉是正常的，比如没有波瑞和你说话，说话的那位是你的臆想。”她冷静地说。
“这是正常的吗?”
“是的。你现在去休息会，臆想波瑞就自己消失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