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打斗,渡边爱的动作明显迟缓,挥舞咒具,呼吸急促,发尾的汗水沿着脖子流淌。
可怪胎们如凶猛的浪涛前赴后继,想要将她卷走。
就在身影晃动的间隙,不远处几十具尸体堆积如山。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站定不动,举起刀剑直指上方,浓雾将剑身包裹,最后消失在手中,就这样指着天花板,她准备尝试用幻术对付所有怪物。
但就在这时,预感不妙立刻后撤一步。
头顶四个铁钉同时掉落在地,排风口的铁网“哐啷”一声正好砸在脚前。从里面传出低沉深邃的鸣响,连同周边的管道都在颤动。
轰隆隆、轰隆隆······
那些生物似乎是感受到异样,愣在原地,摇晃脑袋,好像在表达迷茫。
就在刚刚艰难地行进过程中,渡边爱估计每隔十五米就有一个排风口,与之对应的侧面的墙体也是如此,而现在正站在了第四至第五个中间,目测前方还要经过四个才能抵达出口。
哐、哐、哐、哐——!
由远及近,是接连四声铁网坠落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排风口里喷出紫黑色的液体,一触地立马没过凹槽,朝她汇聚过来。
还来不及思考下一个黑色空间是否有危险,情急之下加快速度,脚踩怪物脑袋,错开头顶的铁网,杀出一条血路。
一般而言,被祓除的咒灵很快会消失,但这些尸体起码在十五分钟之内未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它们不是单纯的诅咒。
她感到一阵恶寒,现状是世间什么东西会畸形到如此地步?
就在答案呼之欲出之际,她不经意扭过头,发觉被淹没的怪物在痛苦挣扎,它们的身体逐渐变得臌胀臃肿,旋即爆裂开来,鲜血与紫黑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
好在跑得足够快,渡边爱赶在被淹没前逃出了红房间。
敲了敲探照灯,光线忽明忽暗,十分不稳定。当她在踩实地面,看清里面是间十几平方米的斗室,就在尽头有一扇铁门。
双指合拢往上一挑,肉眼可见的屏障堵在门口,是用火焰暂时抵挡住漫溢过来的水。
她大跨几步跃上台阶,双手紧拉门的长把手,侧脸几乎要贴到上面的玻璃,慢慢泄力。
后面一只漏网的家伙也跟着进来,转了几圈后肢着地正对渡边爱。
她有意停顿几秒,确定这东西一动不动才放心地走下楼梯,来到怪物背后。
很好,幻术起作用了。
几个月里幻术攻击对诅咒无效的现实差点真让她困在咒术师的思维中。
准确来说,低浓度的火焰对三、四级的诅咒无效,暂不提高等级的咒灵,幻术对动物是绝对有影响的。
蹲下身,拿出匕首划开怪胎的皮肤,不顾脓血继续翻搅,直到看明白内部结构后,心中一沉,迅速结束了它的痛苦,站起身严肃地在胸前笔划十字手势。
“阿门。”
看它的骨骼完全属于人类,身体的某些部分被缩得极小,另一些又放得极大,像是生前遭遇了充满恶趣味的残忍实验。
而外面盘踞了那么多类似产物,这明显已经超越咒术师的范畴。
夏马尔要是在的话说不定能解释清楚了。
转念联想到森见太郎的笔记,虽说是在研究咒力,但其中的表述与图片明显越过底线。
这下连渡边爱都不敢断定他到底有特殊癖好,还是说另有隐情呢?
思考间破坏铁锁,此时头顶的探照灯突然碎裂。她顿了一顿,又继续手头的动作,推开门眼前的景象更是诡谲。
整个空间被分割成迷宫,巴掌大的白色牵牛花爬满纵横交错的铁网,抬头往上看去是乌黑一片,近前横穿出一条走廊往两侧延伸不见尽头。
几盏煤油灯挂在花朵间散发出蓝白色的光,像是白衣女鬼提着灯笼飘浮在半空。
就在她确认铁网情况的时候,身后的门与墙融为一体淡出视线。
看了眼异样,结合地图的真实情况,只有一个答案能解释现状:
她已经进入了领域。
放弃从高空俯瞰的打算,她开启手电筒尽力将光照到远处,顺便分出几股火焰提前进入迷宫。
根据由基的提示,她针对火焰做出调整,研究出了分辨、感知咒灵的方法。要是她们没吵架的话,下一步便是挑战如何使用属性杀死咒灵。
就当她发动能力时,头痛又开始发作了,而且比起下午更加严重。
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她松开手电筒,一头栽倒在地上,头顶像是有块巨石要将她压扁。
眯起眼睛,目光扫视周围转移注意力。
虽说现存咒力不足以令大规模咒灵一击毙命,但她还有充沛的火焰;以及体力不济也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相比之前有进步。
所以,这股突然而来的虚弱无力感从何而来呢?
她脑内闪过无数理由,可都无法得出结论。
很好,不无聊了。
禅院茂昌近几年热衷于培养青年咒术师,积极参与学校工作,对外是打着禅院家的名号,实则肯定是为了今后能在家主面前立威。如此看来,他接触森见太郎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