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子真是宠爱学生的好老师啊。”两人走后,电话里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
“让您见笑了,禅院先生。女人总是多感情用事一点,再者老师照顾学生也是应该的。”石井拓人拿出食盒,亲手将谷子喂进小鸟嘴中。
“可我觉得山本未来不像是需要照顾的孩子。或许是她们早有预谋,反正证据是几只虫子,索性先斩后奏,让别人不好多说什么。”
“据我所知,她们并没有控制昆虫的能力。”
“那学生呢?”
“比不过六眼。”
依稀记得刚认识时,山本未来把他的宠物小白文鸟当作了式神,十分警惕。由此可见,她的“眼神”不太好。
“除了由基小姐之外,谁能比过六眼。按照您的意思难道是不打算追究了?”
“追究什么?几只死掉的隐翅虫吗?”文鸟吃得不高兴,就直接从手指上跳到桌面,自己从食盒里取食。
“校长,别忘了我们之间……”
“少和我提莫须有的事情,”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石井拓人埋入沙发椅,夕阳将白色的房间照得猩红,“再说那是你和东条纯的事,他时常对怜子动手动脚的,这是报应不爽。”
“也罢,看来您还在对去年学生失踪的事情感到头疼。放心,以后我会替您分忧的。”
“禅院茂昌,”真是爱管闲事,怎么就没法明白自己胆战心惊得活了大半辈子,现在只不过是期望能平稳退休,无关紧要的事情一件都不想多管,“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噢,因果?真是受教了呢。那我也希望石井先生能依旧保持坦荡。”
对方挂断电话,明显是十分不满意自己和事佬的态度。其实,有关东条纯是遭遇暗害,还是意外这一点对他根本不重要,用最简单高效,不需花力气的办法解决才是关键。
禅院茂昌这几年说到底权力不如他们家的嫡子觉醒之前稳固,现在竟还敢威胁自己。不久前,好不容易和他暗中配合摆平失踪学生的家属,现在还想要求他做额外的事。
相比于山本未来,逃课不写作业,态度恶劣,这些也只听东条纯和木村幸说过,所以他权当是这一代咒术师的古怪性格。
*
【hey猪头纯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们没事吧】
都没事。
【我还是赶回来看看】
绝对不行,由基。石井拓人很奇怪。
【我猜他纯属不想管】
有可能。不过,你要是对这件事有过度反应,会引起他们怀疑的。
【确实……那你要多注意其他人。没了猪头,还有木村,我感觉他们背后还有大人物】
好的。剩下的等你回来再聊,松本老师把车开过来了。
【OK, good luck!】
“上来吧。”松本怜子推开副驾驶车门,“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都可以。”
“那我们吃拉面。”
“好。”
*
夜色降临,汽车停在面馆附近的停车场里。
“手臂伸出来我看看,”松本怜子打开灯,从前排储物箱里取出一个小罐子,“刚才还来不及帮你治疗。”
“没事,我已经包扎好了。”在医院里稍作处理后,伤口依旧隐隐作痛。
近期连轴转,体力下降,精神不济,她优先选择让咒力与火焰循环制造出的屏蔽集中保护关键部位,所以今天才会出此纰漏。
“这是诅咒留下的创口,普通处理方式很难达到预期效果。”
一股脑儿喝那么多使人兴奋的饮料,到现在怜子还处于心率过高,呼吸困难的状态,没等对方反应,硬是抬起学生受伤的胳膊,拆解绷带。
“老师不怪我吗?他要是死了你们会很麻烦吧。”
渡边爱感受到老师指尖冰凉,力气不容拒绝,便只能顺应下来,不再抵抗。
“未来,我有时候很羡慕你。横冲直撞、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足以让那帮坏家伙忌惮。”她将土黄色的药粉均匀撒在隐约渗血的地方。
封闭的空间里弥漫刺激性的味道,将绑带重新扎好,摇下窗户透气,盘玩陶瓷葫芦药罐,“虽然没抓住他的把柄,但亲眼见到那只猪头躺在医院里,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松本怜子眼底闪着光亮,嘴唇不自觉垂下,目光移向远处的灯牌。
看样子东条纯是出局了,但是与之相对的,山本未来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去年学生失踪后,作为班主任她本应该加入调查,但高层却用搜查工作辛苦为由将她排除在外。再后来,甚至把她调离岗位,还用各种琐事牵制住行动,令人怀疑是否有人在故意遮掩什么。
眼看一天天过去,即便有由基与正道的帮忙,可依旧进展缓慢。因此干脆随了他们的心意,明面上是以学校名义前往高层参加会议与宴会继续充当“花瓶”,实则通过秘事八卦想弄明白其中的猫腻。
她发现从事发到现在,草率与刻意的矛盾态度纠缠在一起。大部分人没怎么关注这件事,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到就作为死亡处理了。
唯独禅院茂昌,对学生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