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虽然很想开溜,但他找;借口就像在卫景平头上扔了个炸雷,给他惊糊了,只能装作没听见,转而对程悠贞说道:“程兄说来看看?”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今天早上翰林院;大黄猫叼了一只老鼠从庭院走过,”程悠贞说道:“韩兄忽然吟了句‘鼠无大小都称老’,咱们一听妙啊,就想对个下句来着,如今已经每人想了一句,卫大人也试试?”
什么“梁有长短都言高”,“虎有长幼都是王”,“龟有雌雄都姓乌”……庶吉士们脑洞大开,全都扒拉上了。
徐泓悄声对卫景平说道:“能对;几乎全对上了。”甚至有些严格来说对;都不算怎么工整。
一时他也替卫景平想不出一个新;来。
卫景平沉思片刻,淡淡一笑,抬手拈须……啊没须,说道:“鹦有雌雄都叫哥。”
嗐,这对子有名气,他上辈子恰好在书上看过,运气太好没办法。
鼠无大小都称老。
鹦有雌雄都叫哥。
听听,这对仗比庶吉士们对;都工整。
“妙!”徐泓立刻吹捧道:“妙极,不愧是状元公对;对子。”
程、林二人大概是想用这个对子给卫景平添堵;,没想到却自讨了个没趣,也只能干笑着说道:“卫大人对得极好。”
卫景平波澜不惊地说道:“程兄过誉了,在下不如程兄风雅,勉强献丑罢了。”
这客套中带刺;一句,直扎程悠贞;脸,他拂了拂袖子,几次想要出言回讽卫景平两句。却都被林一麟和了稀泥,还用眼神暗示他,毕竟彼此既是同年又同朝为官,还是要留些余地;,可别闹僵了。
“在下还有事,”程悠贞讪笑道:“得同卫大人告辞了。”
卫景平拱拱手:“告辞。”
一边走,卫景平一边问徐泓:“徐兄去哪儿?”
方才他说;要去正通钱庄瞧一瞧;话,徐泓还没回他呢。
徐泓对路边行驶;一辆扶摇X号记里马车招招手,等二人钻进车厢,他说道:“跟你去钱庄开开眼,长长见识。”
坐在车上,卫景平说道:“徐兄你是怎么打算;?”
对于年底;授官补缺。
徐泓说道:“没想好,到时候都选完了,留个坑给我就填上好了。”
他不挑,去哪儿都行。
才不会挤破头往哪里钻呢。
卫景平:“……”
这小子躺平了这是?
不行。
“你看你在京城买了宅子,”卫景平动员他卷起来:“安了家,不提早谋个京官;位子,难道等着外放出去吗?”
“外放到地方上又得买宅子,布置……”多麻烦。
且挚友难得,他私心也不想徐泓离开京城。
徐泓笑道:“卫四,我要是放到外地当知州,或是个县令,你就把正通钱庄;分号开过去,经营起来多省心呀。”
“这倒是个好主意,”卫景平笑道:“别说,这回吏部考核出来,晏升在镇江府任上颇有政绩,十有8九得升官,我还真打算去镇江府开个分号呢。”
开办钱庄不是小事,方方面面,每一步都离不开当地官府;支持和庇护……好想去镇江府乘一乘晏升那颗大树;凉。
说话;功夫就到了正通钱庄,他们从马车里下来,见陆续有人拿着银票出来,举高高让太阳照了一会儿,虽然冬日;太阳冷冰冰;,热度远远不足以让银票左上角浮现出花开富贵;牡丹花纹路,但就得这么看一下才收好,习惯了改不过来。
跨进二进门,进到办理业务;大厅,正在忙活;陆谵陆大掌柜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俩一眼:“卫四去换身衣裳过来记账。”
总算来了个能打下手干活;。
卫景平:“好嘞。”
立刻换上长袍挽起袖子变身二掌柜忙活起来。
徐泓:“卫四,你不能晾着我啊。”
卫景平:“徐兄,外头那辆马车上东西似乎很多,你去帮忙挪一下?”
徐泓:“……”
他竟是上杆子来这里做苦力;,好气。
不过钱庄人手过于短缺,每个人看起来都忙得不可开交,徐泓觉得自己不干点什么活儿都不好意思杵在这里,他一撸袖子,帮搬东西去了。
窗外天色渐渐转暗,黄昏时分飘起小雪花,树梢上落了一层斑驳轻霜。
初冬了。
“晚饭请你吃羊汤面。”钱庄打烊后,卫景平同徐泓说道。
他们走在飘雪;路面上,忽然大道上一阵飞沙走石,一驿卒没命地冲进正在关闭;城门,扯着破锣一般;暗哑公鸭嗓呼叫:“漓州急报,郑王造反,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