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平捕捉到他的犹豫，说道：“蔺先生有话要说？”
蔺渠：“……”
何止有话，他那是憋一箩筐话呢。
“不妨直说。”卫景平给他添一杯茶说道。
蔺渠皱紧眉头：“卫泱……”
卫景平光听见这俩名字脑瓜子“嗡”地一声，人都不怎好：“他又干什坏事？”
又要告状。
蔺渠无奈地说道：“在下都说累，只是说，下个月是乡试的时间，这一个月，相爷您能不能让他在家里呆着，别到学堂。”
“还有卫姑娘，老跳到屋檐上……”他比划着——卫七七是如何如何一天天不重样地调皮捣蛋。
太影响那仨要考举人的孩子。
卫景平的大脑此刻极度空白：“……”
那什……他闺女卫七七被先生撵出课堂，是这个意吧？
“蔺先生，”卫景平说道：“行，我跟他俩说。”
卫啸和顾云津、柳叔轩考中秀才后，卫景平为他们更好学习，给卫泱和卫昂、卫另聘一位秀才先生，和哥哥们分念书，再在一处。
还有卫七七几位姑娘，考虑到她们岁渐长，和男娃儿们在一处念书传出去不好听，也另择一间院子，请女先生教她们诗书礼仪，不再同男娃儿们混在一处。
哪里曾这个费头子分还是尽办法碰头，一如既往地闹腾，把个卫家私塾天天皮的鸡飞狗跳，气得夫子跳脚，都快向村口骂街的泼妇靠拢。
卫景平辞他，起身先出去溜达一下。
他得冷静冷静，不然说不定回家得揍卫七七。
卫景平出巷子口，沿着大路朝南去，边边，他怎会生出卫七七这个皮娃子，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路一个犄角旮旯的时候，一群小乞丐上围住他：“爷，给个铜板吧？”
卫景平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铜板施舍给他们：“给。”
给完小乞丐们铜板，他接着溜达。
到下一个僻静的拐角处，一群个子参差不齐的小乞丐又挡住他的去路：“爷，给几个铜板吧。”
卫景平这回那大方，他瞅一眼这群小乞丐，跟方才那群不是一拨人，心道：他这是捅乞丐窝？
一拨又一拨的小乞丐。
这一拨小乞丐见他给铜板不爽利，拔高嗓门，带着浓重的哭腔喊道：“爷……给个铜板吧，小的三天吃饭……”说完，干脆往他脚边一躺，捂着胃“哎吆哎吆”叫起。
卫景平：“……”
碰瓷的很明显啊。
难道他被京城地界上的“丐帮”给盯上？
他一，忽然从地上抓起一个半大的小乞丐，拿出半碎银在他眼晃悠：“领我去见们头儿，这个给。”
他怀疑自己被这些小乞丐的头儿盯上，专门跟着他薅他羊毛，把他当肥羊宰着。
小乞丐抹一把脸上的泥，给同伴们个眼色，他们盘算一下，齐声说道：“好。”
卫景平把那名小乞丐放下：“们带路，吧。”
小乞丐们蔫吧唧地领着他往。
到半路，有个小乞丐叫他一声“爷”，卫景平低头去寻人的功夫，只觉得有人从他身边轻轻擦，他心中咯噔一下：不好。
兜里的铜板被窃。
继而，小乞丐们始四散逃窜……
他们耍卫景平。
卫景平愣怔一瞬，立马拔腿去追，小乞丐们腿脚轻巧，而他却已经是三十岁的中人，虽然这些在他爹老卫的威压下荒废习武，但毕竟岁月不饶人，跟十岁的小子们比，显然追起他们那轻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他也不弱。
他紧盯着其中一个跑的慢的小乞丐，不远不近地跟着，竟追出几分气定神闲。
离谱。
小乞丐们只顾着拿到银子跑，命地跑回他们的“老巢”——头儿跟他们接头的地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哪里顾得上回头去看看卫景平有有跟上。他们觉得他一个大官儿，不会为这几个铜板撵着他们要回去。
到，一路追上的卫景平给他们一个惊吓。
而他们则回卫景平一个更大的……惊吓——小乞丐们一口气跑去跟个小“头儿”接头，炫耀他们“乞讨”的成果，正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