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这一声倒是叫半个梁山的人都认识了宋菀繄。
她是军师吴用的人。
她是梁山教书先生。
小小年纪,以此身份,在梁山上倒受了颇多尊重。
“先生,我确是没想到您竟让我担此大任。”
“你先前不总是说想要帮我做些什么吗?如今梁山日益强盛,我无暇分身,便将此任全权交付与你。”
“此事菀繄自然是愿意的!可惜我才疏学浅,只怕会误了孩子们大好前程。”
“他们不过四五岁孩提,最大的也只有八岁。我教你的四书五经,儒家之学足够用了。至于兵家阵法,治世之道,我先前离开东溪村时,未曾传授完毕,你可来找我,我继续教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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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菀繄去看陈娇娇时,陈娇娇正坐在屋里荡秋千。
她穿着一件艳红色的袄裙,坐在秋千架上,轻微摇晃着,抬头看见菀繄,忙招呼,“菀繄妹妹,快来!”
其实在庆功宴大家畅意喝酒时,两人便手拉手坐在角落里说了一番话了,但宴席散去后,吴用又吩咐菀繄着手准备课堂相关事宜。忙了几天,如今才得了空闲。
“哎呀,你这屋里还有秋千啊?”菀繄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见在屋里安秋千的,忍不住惊叹,“二哥帮你安得?”
娇娇点点头,“要来玩吗?”
“我来推你吧。”
菀繄绕到陈娇娇身后,看得出陈娇娇比先前更加滋润,也胖了些,不由感叹:“二哥如此疼你,我很满意。”
娇娇故意道,“他若是待我不好,我还不跟着他呢。”
菀繄看着她笑,“哎呦,今天也没吃糖啊,我怎么牙疼?”
娇娇刚想问她怎么了,转念一想,当即反应过来,“啊,你又打趣我!”
菀繄哈哈大笑,“姐姐坐稳了!”
说着,双手朝陈娇娇背后推去。
突如其来的晃动,娇娇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紧吊绳。
她道,“好啊,你这只小狐狸。”
阮小二拎着两条大鱼从泊边往回走,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出一阵女儿嬉戏打闹般的轻快笑声。
“哎呀,二哥回来了!”
“菀繄呀。”他将手里的鱼找了个盆子放进去,又随即往里面倒了些水,抬头问,“今儿在这吃吗?刚打了两条新鲜的大鱼,给你尝尝你二哥的手艺。”
菀繄想了下,“也好。”
陈娇娇问:“今儿怎么回来这般早?”
阮小二道:“最近不用水军演练,你前日不是说想吃糖醋鱼排吗,我去河边打了两条。”
菀繄笑道:“啧啧,我牙又有点疼。”
阮小二:“牙怎么了?”
娇娇叫道:“别理她!”
阮小二弄好了鱼,先放在一旁,径自翘着腿坐在桌旁倒了杯水。
“菀繄,听说你马上就要做教授了?”
“就是帮先生点小忙,什么教授,我可担不起。”
阮小二道:“吴学究学识渊博,他教的学生,差不了。”
夸自己便是长先生的面子,菀繄想了想,也不谦虚了,“那倒是。”
正说着,阮小五打门外进来,把手里的渔网往门口处一丢,看见菀繄,调侃了一句,“哎呦,教书先生来了。”
菀繄倒也不害臊,忙应着:“来了来了。”
阮小五又说:“对了哥,方才在路上碰见小七,他说不回来吃了。来时看见他站在船上咋咋呼呼的和人打赌呢。”
阮小二也懒得管他,“随便他。”
说曹操曹操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阮小二话音刚落,就听见阮小七在门口喊。
“二哥!咱家那鱼竿呢?”
匆匆跑进来,“二哥,五哥,嫂嫂,哦菀繄也在啊。”
打了声招呼,抄起鱼竿就往外走。跑出去了好远,又喊了一句,“我不在家吃了!”
阮小二回喊:“拉倒!”
菀繄问:“小七哥这是去做什么?”
阮小二道:“别管他,一天天的瞎忙活。”
菀繄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七哥还是老样子,性子一点都没变。”
阮小二:“他呀,估计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阮小五:“我觉着老七这样,挺好。”
四人围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娇娇问菀繄教书的事忙得怎么样了,表示若有需要她可以帮忙,毕竟她来梁山尚早,虽不懂梁山大事,但私下里与各夫人之间倒有些交情。
菀繄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正为此事犯愁。我连梁山各位大头领都记不清楚,更别说各位夫人孩子了。”
娇娇道:“不防事。改日带你去拜访,姐妹之间私下里倒也有意思。”
菀繄叹:“其实我更愁的是不知能不能教好孩子,若是出了差池,给先生丢脸。”
“一回生二回熟,你一开始难免生疏,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是生来就会什么的。”
菀繄想了想,又笑:“照这么说,再过几年呐,等你有了孩子,我正好师成名就。”
阮小二看着陈娇娇扯嘴笑:“快了。”
“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