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费”。
卖“恶煞图”进展得这么顺利,谢知斐心里又盘算起了别的生意经。
这次他打算出租自己。
万花国的人爱美也爱攀比,总喜欢比出个一二三等,但正如二等的美人放在一等的美人身边也会逊色,这万花国人口中三等四等的美人放在他这个“丑绝人寰”的恶煞旁边,那也会被衬托成一等二等。
万花国“美人”好找,“丑”成他这样的可不好找。
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赚这笔钱?
不过这一招也实在冒险,谢知斐不确定是否一定能行,就没提前告诉邬声。
但连谢知斐也没想到的是,将这个广告打出去之后没多久,就有主顾登门了。
当谢知斐又一次做完每日十单的生意,收拾包裹,带上新赚的铜钱回家后,面对的却
() 不是一桌好菜,而是一个已经收拾妥当的包裹——
而邬声就坐在桌子另一旁,一双眼睛里似乎装着许多情绪,有茫然有纠结,但等听到谢知斐回来的脚步声,他那对瞳仁里的情绪尽数敛去,又变成了沉寂的一滩水,将包裹往谢知斐面前推了推。
当谢知斐回来时,面对的就是邬声木木的一张脸。
“这是你的行囊,这些日子来,你赚的钱都在里面,平日里吃穿用度的开销我写在记账本里,也在里面,你可以点点看,这些钱,我一文都不曾碰过。”
谢知斐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僵了僵。
他大步走到邬声面前,不安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的包裹会在这里?”
难道,是要赶他走?
一想到这个可能,谢知斐的心就沉了沉,紧接着就陷入了无限的惶恐之中。
邬声看也不看他,比起谢知斐的茫然与不安,他的神情倒是相当平静,自顾道:“今日你离开之后,我在山下遇见一位专程为你而来的人。他来自遥远的国都,听闻你的一双妙手,知道你变丑为美的本事,许你前途厚禄,要带你到国都去发展一番事业。”
谢知斐一动不动。
邬声道:“他只在青岩镇留一日,很快便会启程去下一个地方。你若是想跟他走,现在就去驿站找他。”
说完,邬声将包裹又往前推了推。
谢知斐听得牙痛。
他试图在邬声脸上找到诸如不舍、难过的情绪,但统统没有。
邬声直接假设好了他会离开青岩镇,连包裹都帮他提前收拾好了,但他对于即将发生的离别,似乎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谢知斐知道邬声在这里吃了很多苦,也懂他对人的防备,可邬声身上带着这么重的壳子。有时候真的让人很不知所措。
“那我走了。”谢知斐转过身,假意往外走,身体背对着邬声。
邬声:“祝你前程似锦。”
谢知斐长叹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像是踢到了一团棉花,本该柔软到芯子里的棉花,但他踢到的这一团在冷水里泡过,又在极寒天气里被冻过,现在已经是一块无比坚硬的棉花冰坨坨,踢一脚特疼。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特别难以被捕捉到的抽泣声。
可谢知斐还是捕捉到了,他猛地回过头,只见邬声正手忙脚乱地抹着他自己的脸,两行泪水被他抹了一整脸。
这是谢知斐不知道第多少次觉得万花国的审美体系简直有病了,邬声这张脸是真真漂亮,没一个表情不漂亮,包括哭起来。
甚至可以这么说,哭起来的样子让他这个思想上的巨人原地展望了一段可以写入蓝星刑法教材的未来。
谢知斐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这么做挺恶劣的,可眼前这个冷美人实在是冷脸待他太久,也对他恶语相向太久了,好不容易见到这团冰棉花坨坨软化的倾向,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帮邬声揩掉眼泪的冲动,问邬声:“我要走了,
你是不是很难过?邬声,只要你说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
邬声拍拍脸上的眼泪,一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你走。”
谢知斐:“……”
好硬的一张嘴。
“那你为什么哭?”
邬声别开眼道:“哭是青岩镇上的一种礼仪。”
这段时间,邬声给谢知斐讲了许多关于青岩镇的事,从风土人情,到风俗习惯。借着邬声的经验,谢知斐提前规避了许多风险,他很相信邬声的话,也很依赖邬声给的经验。
邬声这句话一出来,谢知斐的第一反应就是认真思考了一番。
然后谢知斐就笑了:“哥哥又在欺负我没见过市面了是吗?”
“要是我来青岩镇的第一天,还真会被你骗过去,可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快半年了。”谢知斐道,“怎么着我也算半个青岩镇人了,这里的规矩我已经懂了不少,哥哥舍不得我就直说。”
“不过,我也不逼你了。”
“是我自己不想走的。”谢知斐将包裹全部打开,将里面串好的铜板和银两全都倒出来,将包裹里放着的东西一样样全部都拿到了外面,赌气一样将包裹那块布放在手中撕扯了一番。
布帛裂开的声音在空气中格外明显。
他这动作太过迅速,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