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炭笔等物的谢知斐一抬头,又见一个包裹朝他这边堆了过来,他连忙伸出手去接了下来。
“这是我到山上去采的药,能止血。”邬声道,“治你手上的伤口正好,想早点结痂就好好吃药。”
谢知斐咧开嘴笑:“知道了。”
这之后,谢知斐便每日去集市上赚上几十个铜板,再到菜贩子那边招摇一番,骗点新鲜菜叶回来,之后就用全部的时间研究能让万花国人喜欢的化妆技术。
这天,将一提篮的菜递给邬声之后,谢知斐抱怨道:“你说为什么那些卖鸡卖鸭的摊贩用东西砸我只用鸡毛捆石头?但凡他扔只活鸡过来,准头也能更好一些。”
邬声:“……”
“然后你就能将活鸡带回来了?”邬声问。
“那是自然,一只能炒两盘。”谢知斐抱着一只小鹿,他话多,手也不停动作,摸着鹿的脑壳。
这是前几天傍晚,他陪邬声去检查他那些陷阱时找到的。
外面到处传邬声在山上布置的陷阱机关有多可怕可怕,残害了不少山里的动物,警告自己的孩子不要到山上玩,但前一阵谢知斐才知道,掉进陷阱的小动物没一只死掉的。
连邬声身上常年带有的草木味道也是为了采药救这些受了无妄之灾的小动物才沾染上的。
谢知斐觉得,邬声身上也有一种小动物的劲儿,他好像和动物之间的关系要比和人的关系要好很多,谢知斐总怀疑,比起对他,邬声对小动物要更热络一些。
至少邬声见了小动物不会立马就赶它们走,只是会根据小动物的脾性,亲人的抱着,胆小的给吃的,好生安慰一阵,几乎要把这些小家伙捧到天上去。
他就没这个待遇。
按生理特性来讲,人类也是一种动物才对。
只能说邬声是双标的。
看着邬声熟门熟路将他怀里的小鹿接过去,谢知斐连忙道:“它饿了,我带它去吃会儿果子。”
“它饿了?”
“对,它饿了。”谢知斐撒谎不打草稿,“不信你看它的眼睛,是不是眨了,眨眼就说明它饿了。”
邬声将信将疑,但还是将小鹿重新递给谢知斐。
“好小鹿,跟你爹我玩,不要去烦另一个爹。”重新将邬声和小鹿分离的谢知斐心情颇好,给小鹿喂苹果时还忍不住哼着调调。
但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之后,他忽然整个人沉默下去。
卧槽,他在说什么?!!
他才十七!邬声也就只比他大一岁!才十八岁!!他们年纪都还小!而且邬声还一直把他当弟弟照顾,他怎么能!把他们想成那种关系!
……等等,为何不能?
谢知斐沸腾的脑浆强行冷静了几分,如今的他对万花国已经更加熟悉,他知道,像邬声这样的,在这里不好找伴侣。
基本上都得孤独终老。
而邬声想是要改变孤独终老的命运,只能将就将就,和他过一辈子了。
他也一样。生活所迫,他们注定一对。
所以他想些有的没的,只是提前畅想一下未来的生活罢了,没必要觉得自己可耻。
谁让他是邬声的唯一选择。
谢知斐忽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浪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