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亲妹妹。她听到绑匪在质问她举案齐眉的丈夫,问他救谁。
风声呼啸,冰凉的崖下风吹得她血从骨子里凉了。
她听到口口声声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相公选了亲妹妹。她如至冰窖,耳边是妹妹不断嘤嘤哭泣,她的脑海这一刻不断地浮现各种画面。一面是她大婚之日鲜红的盖头被人掀起,初见俊美相公时彼此眼中满眼的惊艳与心动。一面是湍急的河流之上悬崖旁边,相公愧疚躲闪的眼神……
蓝唯唯怒从心起,一脚踹断了树枝,转身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身体急速下坠,巨大的失重感叫她瞬间从梦中醒来。她满身大汗地坐起身,窗边是即将要天亮的微微蓝。
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十分难受。但蓝唯唯粗重地喘着气,心里有种古怪的真实感。仿佛那些事情并非只是剧情,而是真实地发生在她的身上。
……但是,怎么可能?
她是蓝唯唯,但又不是蓝唯唯。
蓝唯唯可以为了誓言对蓝蝶影一退再退,她对蓝蝶影又没感情。再说两姐妹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宋衍根本不是她的菜,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宋衍跳崖?
喉咙里干涸得如火在烧,撕裂一般的疼痛。甩了甩脑袋,蓝唯唯掀开床帐准备下去喝点水。
刚一动,在脚踏上守夜的李嬷嬷就坐起身。李嬷嬷素来将小主子试作自己的命,守夜这种事儿她不放心旁人,都是自己亲自守的:“姑娘,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嗯,”不知是梦的缘故还是怎么,蓝唯唯听到李嬷嬷的声音有种鼻酸的感觉,“嬷嬷,我渴了。”
“老奴这就去倒茶,姑娘可别下来。”
蓝唯唯低低地嗯了一声,心境多少有些变化。
李嬷嬷接连喂了蓝唯唯三杯水,她的喉咙才舒服些。见她脸色十分难看,李嬷嬷唤来了耳房守着的连翘丁香,命后厨送了些热水进来。蓝唯唯仔细沐浴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李嬷嬷才拍着她重新躺下:“姑娘莫多想,没事的,嬷嬷守着你呢。”
一边拍,一边嘴里哼起了小调。这是李嬷嬷家乡的小调,幼年时她便时常哼着哄小主子睡觉。蓝唯唯本来还觉得这般有些太将她当孩子哄了,没想到还真被哄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色大亮。老太太那边传话来,叫她过去松鹤园用饭。
好几日没见大孙女,老太太想得厉害。
蓝唯唯对这个疼爱她的老太太也十分亲近,收拾了一番便过去用饭。刚一到门口,还未掀帘子,就听到里头欢声笑语。一掀开门帘,就看到一个年过而立的样貌绮丽的男子坐在老太太右手边,他一身月牙白广袖长跑,玉冠乌发。一副博学公子哥儿的打扮。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蓝家的家主蓝唯唯的亲爹蓝铮。老太太心血来潮,招来儿子孙女一块儿用饭。
见着蓝唯唯进来,母子俩眼睛都是一亮。蓝老太太干脆招了招手,叫蓝唯唯过去她身边坐。
蓝铮见蓝唯唯头也不回地在老太太身边坐下,顿时大失所望。
蓝唯唯穿到这世界三个多月,目前为止还没见过蓝铮。倒不是蓝铮不疼女儿。事实上,蓝铮比老太太还偏心,他一共五个孩子,就只疼爱发妻生的这一个。剩下四个儿女,虽然养在北苑,也姓蓝,但蓝铮就没拿正眼瞧过。反倒是蓝唯唯还挺有长姐风范,对四个弟弟妹妹略有几分照顾。
女儿病了这三个月蓝铮在外头办事,没赶回来。几日前才回的府。碍于父亲的身份,他不好进女儿的院子,只是命库房不停地给霜华院送好东西罢了。
“就你爹迂腐!好好的大月族规矩不遵守,非学人家汉人一套!”蓝老太太还在气,“亲女儿都病得那副样子了,你还管什么男女大防。你是亲爹,看女儿还看不得?迂腐!迂腐!”
蓝王爷长得一副刁钻的美貌,却对着祖孙俩憨笑:“唯唯是不是饿了?阿娘,快开饭吧。”
蓝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拍拍蓝唯唯的手,嘴里还嘀嘀咕咕数落他。
早已习惯了老太太这幅模样,蓝唯唯忍不住想笑。总觉得他这便宜爹长得一副精明模样却生得一副憨憨的心肠。这强烈的违和感,让她对蓝铮的感觉更有些奇怪了。或许是穿过来二十三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喊才三十二的男人为亲爹有种被人占便宜的感觉。
蓝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顿饭,就属蓝铮话最多。
老太太本意将蓝唯唯叫过来用饭,是想看看她的身子是不是好透了。见孙女脸色红润,精神头不错,用罢了饭便放人回去。蓝王爷追着女儿出了院子,倒是有些话想跟女儿说。但等到蓝唯唯站住,他真站到女儿面前,他也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交给她:“随手在外面买的,拿去戴着玩儿。”
蓝唯唯一愣,接过来,还没打开呢,蓝铮背着手跑了个没影儿。
打开,是一个羊脂白玉的兰花簪。
本以为梦做一夜就够了。蓝唯唯却接连两日都在做梦。梦里都是剧情里那些事儿,从蓝唯唯五岁落水后起,到她二十一岁跳崖结束。细枝末节一点一点清晰,就是蓝唯唯心宽得跟太平洋有的一拼都受不了。她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