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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没有动,长裾翻飞。

风过树梢,似哭声。

谈善偏一偏头看许一多,为自己辩解:“我在别人面前也不这么吵。”

他见过那只鬼小时候的样子,就不可能让对方一个人游荡在山谷里,或者躺在空旷的地宫中。

许一多:“……是的,我作证。”

鬼的表情有奇异的变化,许一多说不出来,连绵湿雨夹杂一点泥土天然的气息浇上心头,让他觉得谈善癫了的同时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颓废地抹了把脸。

周边很暗。

“来不来。”

谈善站稳了,轻轻展开手臂。

凉风吹进他怀中,这只鬼不愿意碰到人时浑身像山巅冷雪,无数片雪花争先恐后挤进每一寸血液中。

谈善克制不住地抽了口气。

“你有点冷。”

“我是鬼。”

鬼一只手压在他尾椎上,半垂着睫毛,他微微用力谈善立刻感到整根脊柱骨从皮肉中穿刺出来的痛感。那一瞬间他不确定鬼是不是要将他整副骨架生生抽出。

他听见那只鬼说——

“谈善。”

“你有很无用的善心。”

谈善看着他,眼睛狡黠地眨了眨:“你不喜欢吗。”

鬼唇角冷冷地撇下来。

他俩就这么对视了一两分钟,直到远处警犬狂吠,人声渐起,谈善再去摸后背,摸到一手细密冷汗。

“咳咳咳……咳。”他深吸了口气,被灌进喉咙中的冷风弄得呛咳起来。

鬼眉头皱着。

谈善去抓他的袖子:“你能不能变人?”

鬼:“我为什么要……”

他一僵。

谈善手指顺着他宽袖掖进了手腕。

从他表情上谈善估计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不过不确定。他试探着又往里进了一点,鬼吸了口气,差点甩开。

原来能。

谈善从他腰间勾下来一块玉佩,晃了晃:“不能变,进来一会儿?别吓到人。”

那块孔雀玉佩结着长长的深黄穗子,断了一根。

鬼沉默了一会儿。

谈善:“回去再出来,行不行。”

鬼恹恹:“老太婆跟你说了什么。”

“说让你别总在外面荡,万一碰见不长眼的阴差打一架没办法送我回古代。”谈善耐心地说,“很快。”

鬼:“……别像哄徐涧一样说话。”

谈善无奈:“好。”

“上面有人吗——”

底下有迟来的警察牵着猎犬叫喊。

许一多一瘸一拐下山,心情难以言喻:“我打小就知道你与众不同,别人都养鹦鹉你抓了两只乌鸦,现在别人养猫养狗你要养鬼。”

谈善一手插在裤兜里握着那块玉佩,圆润的四角在掌心磨来磨去,他心底有奇怪的痒意,低声:“没办法,我控制不住。”

“什么控制不住。”

“我刚刚心跳很快。”

谈善:“他应该听见了。”

“你那是劫后余生吧。”许一多合理猜测道,“谁看见鬼都会心跳加速,不心跳加速的是死人。”

谈善:“……不是。”

他没有再多解释。

半夜三更他俩又跑了一趟派出所,值班的还是那个女警官,看他俩脸上都挂了彩赶紧从临时药箱里腾出碘酒,“一会儿做个笔录就能走。”

许一多脚崴了,走两步疼得呲牙咧嘴。谈善不得不坐下来等他,头顶白炽灯非常亮,他连着两夜没怎么睡,在门口的接待凳上闭了会儿眼。但时不时有人走动倒水,玻璃门一推开寒风倒灌进来,没办法睡。

他一只手遮在眼皮上,呼吸都很累。

许一多小声问女警官:“姐姐,上次那个308的住户,到底怎么死的。”

女警官为难:“这个不能说。”

“说吧。”

冯昇刚开完会回来,伸手压了压太阳穴上那块疤。他看向凳子上闭眼的谈善,刚二十的富二代,跑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大战歹徒,裤腿拉上去一截,脚踝有刮伤和青紫。缩在角落睡梦中还并不放心的模样,时不时冒出一两声呓语。

“谈书銮说他脑袋动过手术,一会儿找个医生问问,看有没有脑震荡。”冯昇叮嘱了一句。

“好的冯队。”

“谋杀,招待所前台是凶手。”冯昇又转向许一多,说,“有件事刚好问你们,我的人在王大贵房间搜到一批文物赝品,刚审的那批人都说自己还没进墓地,口供惊人统一都说刮妖风自己见鬼,什么意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

许一多的声音弱下去:“这世界上真的有……”

冯昇捏了捏鼻梁,打断道:“行了。”

许一多尴尬得直想挠头,他左顾右盼正好看见灯底下打包的一堆纸箱,没话找话地说:“那是什么?”

“物证,刚你们老师来鉴定过了,都是假的。”冯昇头也没抬。

都说姜王墓被盗,但迄今为止两个月,他们没见过一件墓葬品。除了死了几个人查了两场爆炸,什么都没找到。

到底墓葬有没有被盗,冯昇开始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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