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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落花春去也,岂敢天上人间?(2 / 2)

一脸茫然地望向李院长。

只见她面容严肃地解释道,“血管堵塞,我们通常会给病人上一些溶栓的药物先稳定病情。但如果合并主动脉夹层,注射溶栓药或是现在进行介入性支架手术,都很可能会进一步使现有的夹层面积扩大,甚至引发夹层破裂。”

李院长清了下嗓子,推了推眼镜继续道,“主动脉夹层一旦破裂,病人大概率会在短时间内失血死亡。”

“死亡?”晓艾被这两个字惊到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化。脑中仿佛如炸响震天的惊雷般,让她浑身止不住地簌簌颤抖着。

床畔的母亲听闻,“呼”地一下瘫软在了椅子上。

“李院长,李阿姨,请您救救我父亲!”晓艾双手紧紧握住李院长的手腕,泪水伴着眼中的绝望瞬间溢满了眼眶。

李院长低头沉思了两秒,“省中心医院的心脏专科水平一般。我还是建议把你父亲尽快转到北京心脏专科医院去。那里的医生和设备都是国内最顶尖的,救治这种合并型心脏病患者更有经验。”

“那,那。。。”晓艾似乎一下子头脑卡了壳儿,丧失了流畅表达的能力,前言不搭后语地嘟囔道,“李阿姨,您能帮忙,帮忙介绍一下北京的专家吗?”

李院长有些为难地看着晓艾,“唉,我们这种小庙怎么入得了北京大专家的眼!这样吧,我让宏磊去打听一下。他在政府任职,人脉广一些。你们自己也发动发动周边的亲戚朋友,一起找找关系!要快!”说完,她郑重地点了下头,转身带着年轻医生们快步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被速冻了一般,凝固在满是绝望气息的冰冷中。

见晓艾呆呆地立在原地,苏菲走上前搂住晓艾的肩头,“别担心,叔叔现在情况还算稳定,咱们还有时间安排!”她双手从晓艾肩膀划下,把晓艾冰凉的手指捂在自己手掌里揉搓着,继续宽慰道,“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叔叔在北京经商多年,认识不少人。你等我!”话音未落,人已经走了出去。

晓艾木然地将目光扫向父亲那虚弱的身躯,“咦,母亲呢,怎么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但她已无暇顾及其他,此刻的晓艾,只想紧紧地拉着爸爸那布满老茧、厚实的手,就那么紧紧地握着!生怕一个晃神间,炙热的温度就消散不见了。

两天后,苏菲陪着晓艾一家登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一路上人美心善的空姐对面色衰弱的父亲和满面忧虑的母亲颇为照顾。整个飞行过程也似乎因为搭载了一位重度心脏病患者而显得超乎寻常地平稳。

在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滑行到指定位置后,从一辆早已等候在停机坪上的救护车上跳下两个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他们三步并作两步登上悬梯,在机组人员的帮助下,合力把父亲用担架抬下。

坐进救护车,晓艾凝望着面容憔悴、头戴氧气面罩的父亲,目光所及的一切画面都好似急剧被压缩般,晃动着重影,震颤着在眼前漾起一圈圈水波纹。耳畔规律得令人心焦的救护车警笛声,及车身两侧高速闪过的灯影霓虹,随着愈发剧烈的眩晕感,漫出阵阵恍如天外的回声。

“那不是爸爸那宽厚的肩膀吗?还有从未见过的,母亲眼中的茫然无助!”

“那个,儿时那个小女孩儿依然站在大石榴树下欢笑着,回眸的瞬间,眼眸中闪烁的分明是,星星。。。”

“那般熟悉而温暖的面容,是,是。。。是Rug!是那个她许久未见却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

“是的,我回来了,回来了!”但晓艾心底明了,时间的车轮无情地碾过岁月,还是那一城,还是这一人,但却早已物是人非!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成长的代价,总是看似鲜花掌声,实则脚踏荆棘。。。

在伦敦的这几年,晓艾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回到北京的情景:

披散着飞扬的发丝,晓艾拖着行李快步走出闸口。一眼望见Rug那双焦灼而深沉的目光。四目交会,再多的委屈、再深的思念都敌不过一个深情相拥。

晓艾丢开行李扑进Rug那宽大、温暖的怀抱,任凭泪水打湿他的衣襟。就那么双双立于人群之中拥抱着,旁若无人般紧紧相拥。心底的思念、委屈、爱恋汩汩流淌而出。那一刻,管他山高水长也好,管他荆棘密布也罢,就这么一直相拥着,于芸芸众生间、纷繁嘈杂中,静待云烟落尽。。。

虽然晓艾心底非常清楚这只是个臆想出来的、荒唐的甚至有些可笑的奢望,而且一定只能是个不可言明的奢望!但在无数个漆黑孤独的深夜,无数个疲累、心情低的落瞬间,她这个异乡孤独的旅人,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独酌一杯红酒。独酌期许,也独酌苦涩!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难道是贪恋微光中隐隐透出的一点甜?但世人如果早知醇香过后是无尽的苦涩,还有多少人会爱上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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