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冷暖,他人评说不过是雾里看花。但名也好,利也罢,连同无法倒车的人生,只能是风雨兼程,甘苦自知吧。。。
望着窗外大片氤氲中笼罩的点点金黄,晓艾的思绪飘得很远,脑中回闪着苏格兰,圣安德鲁斯那个阴雨绵绵的午后。那是晓艾第一次有机会在英国驾车,在那个人烟稀少的小镇外的公路上,一辆越野车缓慢地爬行着。Rug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边用右手握紧手刹,准备随时处置紧急情况,一边用深沉、温和的声音鼓励着晓艾:“别紧张晓艾,一直朝前看。”这温暖而安定的画面每每闪现于眼前,让晓艾欲罢不能。
几个女孩子时不时停下车拍照。苏菲和小小一边抱怨着光线不佳,一边兴奋地相互招呼着,寻找着摆拍点。晓艾被他们的欢乐感染着,恍惚间,竟有了种这一路仿佛把前三十年的照片都一次性拍完了的穿越感。
一路走走停停,车子开了约莫四个小时,拐进了一条只能勉强容下两车相汇的土路。此时已近黄昏,两旁的灰瓦白墙在余晖的映衬下显得静谧而古朴。绕过转角的一颗大槐树,不远处牌楼上的“西冲村”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到了到了!”小小长吁了口气道。此时光线转暗,他们来不及细看村子周边的地形。借着村口稀稀落落的灯光,沿着进村的小路朝今晚的落脚之处开去。
“静思堂”,打眼一看便知是幢老宅子,掩藏在一条不起眼的支路里。门头看着无甚特别,推开院门却是别有洞天。“静思而笃行、宁静以致远”,想必这院落的主人定是“三省其身、谋定而后动”之人。
听小小讲,这座宅子本是辉子家里族亲的祖宅,始建于民国初年。看院落的规制和建筑用材就能推断这必是大户人家的手笔。论辈分,它最早的主人应该算辉子的表二太姥爷。据说这老爷子作为村里祠堂的执事管家,曾是个风头无两的人物。但这家人不知何故却从第二代起就逐渐霉运连连。直至第三代的两个儿子,也就是辉子的表舅舅,竟都是刚及弱冠就蹊跷而亡。村里传言甚广,有说是暴毙而亡的,也有说是中了邪,上吊自杀的。从此这个家族人丁凋零,就连仅剩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的表姥姥也在十几年前搬回了外省的娘家。这座宅院荒废了许多年,直至5、6年前才由村委会牵线租给了现在的房东,听说是个颇具身家的地产开发商。后来新东家又花了不少功夫改建成了现在的客栈,应该正式营业没两年。
还没等三人拖着行李迈进院门,一条体型健壮的黑色土狗就“汪汪汪”地边狂吠着边冲了出来。“哎呦哎呦,小黑走开,别叫别叫!”话音未落,一个中等身材,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嘟囔着迎了出来。只见她梳着利落的齐耳短发,一身红黑相间的运动服让晓艾瞬间恍惚了时光,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她那晒得黑红色的面庞上闪着一对笑意盈盈的眸子,一种敦厚朴素的印象让人看着颇为亲切
“我叫元玉,是这里的管家。”女人有些腼腆的说道。
“你好你好!久等啦!那我们就称呼您玉姐喽。”小小快人快语,堆着笑脸回应道。
“我一直等着你们呢,房间都准备好了,这就带你们去看。”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村子有点偏僻,晚上出去不太方便,你们要不要试试我们这里的农家菜?虽跟酒楼不敢比,但食材都是自己家的,吃个新鲜。”
“好呀好呀!”三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多给我们炒几个菜吧姐姐,我午餐都还没有吃,这可是我今天最期待的一顿晚餐了!”苏菲拖着长腔装可怜道,一时竟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娇俏小女孩儿”的神色。
“好的好的,你们先回房间休息休息,半个小时之后就开饭哈。”玉姐一边招呼着坐在门廊上的小哥帮忙搬箱子,一边一溜烟小跑进了厨房。
晓艾四下环顾,这是个典型的徽派院落。主楼是一幢”回字“型二层小楼,围合着正堂中间的天井而建。天井正中摆放着一口蓄了一半水的大缸,想是这几日的雨水汇集而来。清明时节在即,正是个落雨纷纷的季节。濛濛细雨,烟雾飘飘;临窗而坐,捧一盏茶,品一壶酒;静听雨水“滴答滴答”地坠入水缸,定也是番“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恬淡闲趣。
毕竟是设计师出身,晓艾一眼便看出这个院落进行过加建。除了主楼,院落里延伸出了两间带院子的套房和一个多功能餐厅以及一间茶室。位于主楼一层的餐厅可开可合,与院落的户外空间相得益彰。
晓艾的目光落在了院中一颗碗口粗的银杏树上,只见树下布置了一张可供十几人就餐的木质长桌。若将室内餐厅的落地玻璃门全部推开,则形成了一个室内外一体的超大就餐、娱乐空间。即使是在这里举办几十人的露天派对,也是绰绰有余的。看得出来,新东家的主人品味不俗,这院子的改造颇花费了番心思。
月朗星稀的夜晚,临桌而坐,把酒言欢。烧烤配啤酒,人生何所有!再文艺点,就只能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了!
楼上的房间不多,除了一间多功能书房兼放映室,一间较为狭窄的角房作为玉姐的宿舍外,就只剩下了两间卧室。为了照顾苏菲和小小,晓艾坚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