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铭朗被皇帝定为无德,严晗梓又不在京城,朝中有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日二皇子严铭锐来到母亲华贵妃宫中。
华贵妃见儿子一副有事相谈的样子,就让宫人都出去了。
“你这副样子是有何话要说?”华贵妃也算是将门虎女,和儿子私下相处没有那么多顾忌。
严铭锐话语间压抑着兴奋:“母妃,舅舅说明日要联合朝臣上表,请父皇立我为太子。”
华贵妃一听这话,眉头就深深皱起:“你舅舅联合了哪些人?”
“朝中的八大柱国,十二大将军都同意帮我上书。”严铭锐回答母亲,他此番前来,就是为求母亲在后宫中也为自己出一份力。
“你父皇属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大皇子,这一点我希望你看清。”华贵妃看着儿子眼中的狂热,很担心儿子被权势迷晕了头脑。
“你父皇对大皇子宠爱非常,自出身起便时时带在身边教养,如果不是那一场流言,或许没有你和其他皇子出生的机会。”华贵妃决定告诉儿子一些往事,让儿子清醒清醒。
严铭锐自然知道母亲说的流言,大皇子周岁的时候,外传武阳侯爱重嫡子,还是武阳侯的父亲因为这一场流言把严晗梓送走三年。
但是这跟自己的出生有什么关系?
“母亲此话何解?”严铭锐是真的疑惑。
“那流言是我命人传的,原本打算引武阳侯的敌人对付严晗梓,因为严晗梓世上在一日,我等永无出头之日。只是你父皇提前察觉危险,送走了他。但是严晗梓虽然不在,你父皇仍然没有停下后院众人的避子汤,我只能设计让皇后先打破规则,皇后怀孕后,陛下才允许我们生下孩子。”华贵妃道。
严晗梓被送走后,华贵妃急于要一个孩子傍身,陛下却无意让后院的女人生下子嗣。
华贵妃不敢私自停下避孕药,便让王奕薇来做这个出头鸟,华贵妃不停让人暗示王奕薇一个一岁的小儿是多么难以养活,即使侥幸活下来,等到陛下再将严晗梓接回来,父子感情也必定生疏,不如再生一个,多一份保障。
王奕薇果然中计,偷偷停了避子汤,怀了严铭朗。
王奕薇怀孕后,陛下就停了所有人的避子汤,华贵妃才怀上严铭锐。
本来严铭朗应该是二皇子,只是华贵妃怀严铭锐的时候早产,让严铭锐的排序在严铭朗前。
严铭锐听了母亲的话很是震惊,他知道父皇待大皇子素来不同,却不知道为了大皇子父皇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严铭锐也是为人子的,他也渴望父皇的认可和重视,所以情不自禁对严晗梓产生了嫉妒之情。
严铭锐不想再听母亲泼自己冷水:“母妃不必多言,即使父皇宠爱大皇子,可是大皇子现在寸功未立也是事实,而我为朝廷推动了科举制度的施行。父皇就是在喜欢大皇子,也需要考虑朝臣的谏言!”
“你父皇什么时候考虑过朝臣的谏言,你父皇要是能够被朝臣摆布,五王河来抄家灭族之祸?你好好看看城外的五王尸骨还未寒呢!”华贵妃简直被油盐不进的严铭锐气死。
“我今日来是希望母妃为我在后宫运作一番,让我能够增添几分胜算,居然母妃不看好我那便算了吧!”严铭锐说完拂袖而走。
华贵妃见儿子铁了心去争太子之位,一时间陷入煎熬。
她华悦龄和王奕薇不同,王奕薇是琅琊王氏千娇万宠的嫡女,是一身才情只知吟风弄月的谪仙。
她华悦龄是从小在名利场打滚的俗人,王奕薇什么都不用做就是陛下的正妻,华悦龄为了能够做陛下的妾却需要百般算计和讨好。
王奕薇可以为了王氏和陛下对上,和儿子离心离德,她华悦龄却不会怎么做。
华悦龄最爱的人是自己,她明知道陛下最不喜人胁迫,兄长和儿子利用朝臣给陛下施压是在触陛下的逆鳞,华悦龄是绝不会掺和的。
华悦龄在犹豫自己到底是袖手旁观,还是趁此机会向陛下表明中心,彻底和华家划清界限。
对华悦龄来说华家,兄长华承煜从来都不是什么靠山,而是拖累。
华悦龄已经看出陛下想要收拢权利的决心。
先是创立科举,提拔寒门士子,打破江南士绅在文人中的垄断地位。
又改革赋税,削弱地方豪强的势力。
接下来陛下要对付的就只剩下武阳集团,收回八柱国与十二将军手里的兵权,使军政分离。
陛下和武阳集团总有一天要撕破脸,如果不提前站队,华悦龄怕自己成为双方斗争的牺牲品,和娘家一起走向毁灭。
可是如果自己此时和陛下投诚,自己和儿子严铭锐的母子情分就尽了。
华悦龄如果袖手旁观,勉强可以维持母子情分,可是她永远得不到陛下的信任,她在陛下那里永远打着华家的标签。
就像王奕薇,身上永远有王氏的标签,陛下眼里她不是自己的皇后,而是王氏女。
华悦龄不要当华家的女儿,她要当陛下的贵妃。
但是华悦龄有不愿放弃和严铭锐的母子之情。
最后是南烛来解决了华悦龄的两难境地。
南烛拜见华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