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乐被文博晋用水管击中腹部甩飞了出去,整个人狠狠地砸在地上,后背在地上擦出一片血痕。
“咳咳咳!”她刚扶着旁边的花坛站起身,就吐出一大口血。
还不待她做任何反应,文博晋已经杀到了跟前,水管被他抛开,撞击地面发出叮铃哐当的动静。
原乐侧身避开,堪堪避开他迎面落下来的拳头,显然,文博晋已经被她彻底激怒了,离彻底失去理智,成为她亲手创造的怪物,只差最后一步了。
一击不成,文博晋再次迅速出拳向她袭去,而她已经没有力气躲开了,只得两手交叉挡在身前。
失去理智的怪物可不知道什么是手下留情,这一拳硬生生打断她的双手,手上的小刀脱力落在地上,再次被击退几米。
骨头清脆的断裂声让原乐发出了凄厉的悲鸣,剧痛让她整个人蜷缩着瘫倒在地上抽搐着。
围观的一众人都感到胆颤心惊,可即使是这样堪称单方面的殴打,也没人敢、没人愿意上前制止那个正在发狂的男人。
若是被殴打的对象的的确确是一个弱女子,没准还会有正义人士上前搭救,哪怕是看在原乐那张脸的份上。
可正在挨揍的是一个自诩“棋手”,戏弄了整座城市的无耻小人,将所有人都当做棋子玩弄的卑鄙骗子,而这一切也不过是她的咎由自取。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文博晋,原乐忍不住往后爬了一段,却被抓住一只胳膊半拎了起来。
艰难忍受着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痛,原乐瞥到了文博晋难看的表情,突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要哭不哭的样子,委屈巴巴地撒娇:“小晋,你把我弄得好痛啊~”
这让原本面无表情压制着她的狂犬顿了一下,好似恢复了些许理智,可转瞬间,便被她踢了一脚,用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硬撑着逃了出去。
他伸手去抓却只抓掉了她右脚磨损得厉害的小皮鞋。
原乐喘着气,脚步虚浮地站在离文博晋几米远的地方,发出了狂妄又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晋晋,区区怪物还有这样的兴致呢!喜欢女人鞋子的变态啊哈哈!”
她昨天和别人打了一架,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
今天又和文博晋缠斗了许久,新添了许多伤口不说,不少绷带干脆散开了,还包扎着的地方也开始渗血,整个人狼狈不堪,却还是不遗余力地在激怒文博晋。
原乐大口呼吸着空气,喉咙上泛起一丝铁锈味,刚下过雨的地面打湿了她的袜子,脚底传来的濡湿感让她十分不适,比疼痛更加难耐。
从细雨绵绵的下午打到月亮爬上天幕,她的体力早就跟不上了,不然方才也不至于被击飞。
文博晋的眼神阴沉得可怕,怒气如有实质一般,让他在黑夜里看起来张牙舞爪的。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在戏弄了这么多人过后,脸上还挂着那么刺眼的笑,毫无悔改之意。
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被问及与她是否相关时,骄傲地宣扬着自己干的那些“好事”,嘲笑着被她玩弄者的无知,将轻易改写别人的人生,使其走向深渊视为乐趣。
无可救药,死不悔改。
他突然觉得,曾经相信了她,想要和对方好好过日子的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
口头的承诺都是触不可及之物,唯有把玩于手中的才是真实。
把她的手脚折断,锁在家里,让她再也不能出门,用针线把那张满口谎言的嘴缝起来,让她再也不能去祸害别人,也休想再蛊惑自己,或者,干脆杀掉,这样她就再也不能做出让自己生气的行为了。
是啊,死去的才是最好的。
真是个不错的办法,一瞬间就拧断脖子,免得她又哭哭啼啼地喊疼。
“怎么愣住了,小晋晋,难道是你那无处安放的同情心又开始发作了吗?”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对面人的神情已经变得有多么阴森可怕。
倚着路灯站在那儿的原乐还在大放厥词:“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罢了!再怎么伪装,你也不可能是个普通人的。”
今天,我就要成为他人生中最最最难以忘记的存在,他一辈子也无法摆脱我,永远也不能摆脱彻底给予了他——“怪物”——这个身份的我!原乐在心里不知死活地想着。
她偏过头来朝他咧嘴笑着,是文博晋最讨厌的笑,刺眼。
她还未从上一轮中缓过来,全身的伤口都在抽痛,但脸上却满是阴谋得逞的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打架占了上风。
刚刚挣脱那一下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无声地对他说:“动手啊,怪物。”
文博晋掰了掰手指,骨节咔咔作响,直勾勾盯着原乐,向她走去。
周围混战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让出了更大的空圈。
看着逐渐逼近的文博晋,仿佛他只是如同往常那样来给她收拾烂摊子,带她回家一样,原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畅快极了。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剧本上演。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乱声,随即原乐后知后觉地感到右侧腹部被扎入了一柄手术刀,整个人脱力跪倒在地上,身体也向前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