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齐走到楼梯口的那间房子中,门是用铁打的,看起来非常坚固,上面有些年代感久远的划痕,磨损的痕迹十分明显。
关上门,大家开始清理自己的物资。
填饱肚子并不难,我正想着,就发现背包里的食物已经全部不翼而飞。童半缕和桐坂南的表情亦是一个比一个的非常难看,看样子也已经发现食物消失的情况。
而我们刚刚看见的这个房子中唯一的食物似乎便只有桌上篮子和男人刚拿回来的黑面包了。
我叹了一口气,明明是自己的梦却不能十分方便地给自己开后门,真是太讨厌了。男主人已经明说了,不可能给我们准备食物了,那些黑面包我们恐怕是无缘了。
除非,去偷。
但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纳芾,长得那么瘦小的纳芾。黑面包恐怕也是他唯一的食物来源,如果我们偷走了黑面包,那男人一定不会给纳芾再找来吃的。
好在下午和纳芾交谈的时候我们已经吃了不少东西了,不算很饿,于是我们决定等病痨鬼和纳芾都睡着了再去偷面包,把纳芾的份也偷够。
等待的时间十分无聊,房间里只有一豆幽幽的烛火,没有窗户我们无从分辨时间,只能靠听外面的动静来判断是否应该行动。
终于等到万籁俱寂的时候了,除了滴滴答答的漏水声,房子里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我像偷粮食的老鼠一样准备出动。
悄悄打开门,屏住呼吸,从门缝有限的视野中,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分辨屋子里的情况,得益于堪称没有的简陋陈设,空旷的房间尽收眼底,是行动的好时机。
我又把门推开了一些,尽量放轻动作,蹑手蹑脚地向着餐桌挪动,我的眼中只有桌上的面包了,即使它那么黑,我却依旧能在朦胧的月光中轻而易举地发现它的存在。
我只觉得我的肚子要发出抗议了,即使我并不觉得饥饿,但只要看着那暄软的面包,我就止不住地吞咽口水,麦芽的香气阵阵散发着,甜蜜的糖分在我的味蕾之间流连。
我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那散发着诱人气息的面包,就是唯一能拯救我的——良药!
突然!
咯吱——!一声令人后背生寒的门锁声响起,我不敢再有半分动作,僵硬着朝声响发出的地方看去,那病痨鬼只露出半张脸,森森地盯着我,屋里那一丝月光,正落在他盯着我的那颗眼球上,泛着冷光。
我的嘴自己张开,向他询问,厕所在哪儿,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衫,耳朵听着自己发抖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木头,我的大脑感到滞涩,无法思考,全凭本能,我又听到他说了什么,可能是厕所的位置,或是其他的。
我向他道谢,接着,生硬地挪动脚步回屋,接着他的下一句话,如响雷一般在我脑子里炸开,又像是在我耳边的低语,他讥笑道:“小姐,餐桌前**,您可真是,不知廉耻啊~”
我关上门,无力地滑倒在地上,童半缕上前来问我的情况,我缩进她的怀里瑟瑟发抖,被羞辱的感觉后知后觉地漫上脸颊,桐坂南也走了过来,我和他们小声交流着。
面包似乎有问题,我本身不算太饿,可盯着面包的时候却有一种强烈饥饿感,面包蛊惑着我,去拿下它。
那病痨鬼也十分可怖,他同我交谈时,眼神分明是看着我旁边,挂在墙上的巨斧上的,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被他发现拿走了那个黑面包,他会一斧头将我劈死。
好在我们三个的状态还不算太糟,出于谨慎,今晚不能再行动了,实在太害怕了,我与童半缕挤在一张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在一阵鸡鸣声中,我醒了过来,昨夜睡得不算很好,耳边总能听到这破房子不知哪处的漏水声,若有若无的,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算吵,但真的很烦,让人心情不虞。
下床打开一道门缝儿,远远看了一眼,桌上篮子里的黑面包已经没了,墙上的巨斧泛着冷光,清晨的光线要比昨日好些,让人更仔细地看清了巨斧脏污的手柄和斧子上的些许锈迹,看着恶心又生畏。
将门重新掩上,我把两个伙伴也叫醒了,今天我们得分工探索一下这个城堡的内部结构和外面的环境,以及,这对父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终,我们决定,我去城堡外面探索,桐坂南和童半缕留在城堡里,一个去和纳芾说说话,看能不能套出些有用信息,一个在城堡里转转摸清构造,也找找看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
我们在屋里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动静,鸦雀无声,再想想桌上已经消失的黑面包和昨日病痨鬼回家的时间,或许他已经出门了。
桐坂南壮着胆子出去了,我和童半缕紧张兮兮地在屋里等着,恍惚间,我好像又听见了烦人的滴水声,真想挖点腻子膏给这破屋把漏水的地儿堵上。
好在桐坂南很快就回来了,他说按那病痨鬼时不时咳嗽两三声的动静来看,屋里静悄悄的,那他就应当是已经出门了。我们松了一口气,开始分头行动。
我出了城堡,发现外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金灿灿的稻田,风吹麦浪层层翻,金叶连绵沙沙响,饱满结实的麦穗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连同风声,十分悦耳,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