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得速度很快。
余生站在旁边,看着医生给他清洗伤口,敷了药,而后又将纱布缠好。
伤口不算太长,也不深,但看起来还是很让人心疼。
“三天不要沾水,按时换药,半个月可以痊愈。”医生给他包扎好,一面收拾东西一面交代。
余生立马点脑袋。
医生出去后,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悄无声息的安静,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少女站在瓷砖上,微微低着头,一双手放在身前,揪着自己的手指。
他又因她受伤了,他很少受伤,好像每次都是因为她。
傅擎苍受伤,勾起了余生过往内疚的回忆。他身上的病痛,几乎全是因她而来。对了,上次她让他喝酒,把他整到住院。医生那时说,他酒精过敏将旧疾都给引发出来。
唉,她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傅擎苍坐在椅子上,上了药的手臂摆放在椅子的扶手。靠在椅子后背,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凝视面前站着的女孩。
她看起来有些沮丧,更多的是愧疚。
嗯,还有满满的心疼。
看着她眼内的关怀与疼惜,他简直不要太享受,这种滋味很爽。
就这么僵持着,她低着脑袋,他坐在椅子上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傅擎苍扫了一眼墙上的钟,这股僵持的出神约莫过了两三分钟。
他的食指拇指指腹互相搓了搓,望着前头一团蓝白色的小东西,开了口:“是想罚站?”
余生低着头,缓慢地摇了摇脑袋。
“既然不想罚站,那就过来。”
她还是低着头,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揪在身前,十根手指头被她扭得皱巴巴的。
他的语气又降了一度,透着宠爱。“过来,爷抱抱。”
余生挤了挤自己两只脚,在地上细细地踩了踩。好几下才抬头,那眼泪就像是管不住似的,趁她抬头的动作,立马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我又没怪你,你哭什么?”见到她的眼泪,他心情就不好。(除了在床上。)
傅擎苍作势要起身,余生见他要起来,抬脚连同走路的动作一起,朝他小碎步跑了过去,扑进他怀里。
细藕般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一个拆信刀你也替我挡,你以为那种菜鸡的工具我都对付不了吗?你大前天才睡了我,我现在灵魂契合度还很高,身手手劲儿都在,傅天成根本伤不到我。”
谈起这个“睡”,男人的剑眉耸了耸。
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男人能体会到,她女人把他当成解药的享受感。
他揽着她的腰,一只手将她提到自己腿上,横着抱在怀里。“他动作快,我怕你没反应过来。”
“胡说!傅天成那一脸疲惫,昨晚肯定被半壁江山的女人整得不轻。手速根本不快,你不挡过来,只要他到了我面前,我就能踹他一脚,完全不会被伤着。”
他挡了过来,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也来不及出手,只能由着傅天成刺伤。
余生正怒气滔滔地控诉他不爱惜自己的行为,就听到他下一句话:“条件反射,本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