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室的门拉开,余九渊端着果盘走了出来。
秦吕林微微直起身子,温温地笑着。“妈,苹果很甜,您尝一个。”
余九渊走了过来,把果盘放在茶几上,拿了一颗马乃提尝了一下。“妈妈,提子也不错,您多吃一点。”
余光扫到茶几的另一个果盘上,余九渊愣了一下,“老公,你还会削苹果吗?”
秦吕林将放在白芍清嘴边的苹果又放回果盘里,拥着余九渊坐下,坐在白芍清对面。“当然了,你老公除了不会织毛衣,其余都会一些。削苹果而已,等我忙完了这阵子,下个月陪同总统参加北欧国家议会后,我就好好在家里陪你,给你削苹果好吗?”
余九渊看着他,他的眼睛清澈温和,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而且,更添了一层感动。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刚刚妈还和我熟要对你很好很好,就算妈不说,我也会对你很好的。那天晚上不是和你坦诚了吗?怎么,在床上交流过的事情全部忘了?只记得流汗的事情了?”
余九渊霎时羞红了脸,将脑袋埋进秦吕林的怀里。嘀咕着:“当着妈妈的面,你怎么说这些事……”
白芍清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下来,模糊的视线里,依稀可见两个很恩爱的人影。她笑了笑,“看见你们两相濡以沫的,我也很开心。”
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余九渊和秦吕林准备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白芍清喊住秦吕林。“吕林,好好照顾九渊,她有小姐脾气,要是闹脾气不听话你管不住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有需要的时候,找我,我会帮你的忙。”
秦吕林搂着余九渊,笑着打趣了她一句。“听到了吗?要听话呢,不然我让妈管教你。”
随后他看向窗前的白芍清,点了点头。“谢谢妈,有空我再来看您。”
房门关上,房间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寂静。
白芍清转过身,依旧望着窗外的海棠花。
她现在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余致远已经死了,她所有的情感也随他一起去了,独独留下的,只有对余九渊的一些不舍。
秦吕林要她帮忙,她可以帮,什么都可以。
只要她有。
她只愿,秦吕林能对九渊好一点。不求等量回报九渊,只求他不辜负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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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余生将道歉的话悬在脑袋顶上重复了一百零一遍的时候,白止将suv开进了“鸿园”的林荫道。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林荫道上那辆迈巴赫。
余生眼睛一亮,抓着白止的衣领使劲儿扯。“回来了回来了,傅爷在家。白止你看,车子在。”
白止:“……”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而且他早就直觉爷一定在家里好么。
suv一停下,后车座的门就打开了。
白止走出车内,远远地望见少女的身影已经跃到了人工喷泉旁。她穿着一双拖鞋,脚丫子都露在外头。
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背诵道歉话的时候,重复的次数可能太多,以至于她说出了声。
他都记得一些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