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闹得有些晚,余生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日光照射在落地窗上,将窗帘都照得通亮。
傅擎苍睡得比余生晚,醒得比她早。他先是从背后抱着她,撑着自己没有伤的那只手稍稍起身,盯着她的睡颜。而后身子麻了,他又躺了下去,把她转了个方向,搂进自己怀里,继续盯着她的睡颜。
他也不累,反而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睁开眼,有生命,有余生。有阳光,有余生。
见余生动了动,正要睁眼……傅擎苍搂住她的腰,把脑袋埋入她的肩窝里,闭着眼睛蹭了蹭。“醒了?”
余生半迷糊地点了点头,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偏过头吻了吻男人的脸颊。懒懒地开口。“起床了,我还要上课呢。”
“课有什么好上的?还不如上……”
“我”字还未出口,余生便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她也不知道自己手速怎么这么快,好像能下意识猜到他要说什么。
余生稍稍起身,把傅擎苍的脑袋从自己肩窝里推了出来。而后一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地额头靠在他的额头上。
像一只松鼠一样摇了摇脑袋。语调有些慵懒。“你少看一些宫斯寒的东西,他把你带坏了知不知道?”
傅擎苍捏了捏余生的腰。出口时,声音带着几分笑。“到底谁最坏?昨晚是谁洗完澡之后故意趴在爷身上蹭来蹭去,把爷蹭得心里积了一团火,不上不下的难受?”
余生缩了缩身子,蜷进傅擎苍怀里。“我、我想抱你。趴在你身上安心。但是又怕压着你的伤,所以犹豫不决要不要趴着……”
男人的嘴角镌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抚着她的脑袋,揉了揉她的细发。
便又听见她呢喃:“我觉得我快要离不开你了。”
扬在嘴上的笑僵了几秒,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透着几分诧异与惊喜。
他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了几次,傅擎苍才抑制住心里的欣喜,对她语气一如既往温柔平缓。“说什么呢?没太听清……”
男人的尾音还停留在鼻腔,怀里软嘟嘟的一团便动了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我说,傅爷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让我被你迷得一塌糊涂,想一直跟着你。”
余生微微抬头,从下而上凝视男人的脸。他的眸子一向深且黑,让人看不出什么。
她的脸在男人的锁骨上滑了滑,她抬起自己的手,手背上的勒痕浅了很多,只能隐约看见一些印子。“我昨天摔了一跤,手被树枝给刮了,委屈死了。”
男人把停在他眼下半空中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放到嘴边吹了吹气。
“手痛,心也委屈得有些酸涩,在林荫道看到你的时候,月亮也出来了,到处都亮了。然后就想让你抱抱我,亲亲我,陪陪我……”
男人垂眸,眼底满是心疼。说出的话又像个小孩子:“爷去把那棵树砍了,当柴火烧,给你出气好吗?”
余生被他逗笑了,直起身子,倾身在他薄唇上吻了一下。“傅爷你和祭儿不一样,怎么这说的话倒像傅五岁了。”
她笑了笑,把手从傅擎苍手心里拿回来,拿过散在床边的睡裙,披在身上走下床。
双脚刚站在床边的羊毛地毯上,腰肢就被一只手臂揽住,将她捞到床沿坐着。后背,贴上来一处温热的胸膛。
男人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沉撩人。“生儿,我永远都站在你身后,只要你转身就能看到我。”
卧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余生望着被风微微吹起的落地窗,抬起头攀住绕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细细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因为背对着傅擎苍,所以她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也就自然没见到少女沆凼雾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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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白洛送余生去学校。
傅遗爱有早课,早早就自己开车去了“帝都大学”。
余生走后,白止拿着傅擎苍的手机去了餐厅,傅擎苍还在吃饭。
“爷,笙祭把东西查出来了。”
谈及笙祭,白止便觉得后背微微有风,侧身一看,就看见一袭白裙子的笙祭站在离他半米外的橱窗旁。
拿着一双呆滞的棕色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和傅擎苍。
仿佛在问:什么时候带她去游乐园?
他转过头,继续说:“有人把您的手机里植入了纳米精装监控器,是通过电话网络线传过来的。就是夫人先前打的那个秒挂的电话。”
男人黑眸微动,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而后便说:“给生儿发条短信过去,告诉她九月十八号是我的生日,我定了玫瑰天堂情侣餐厅包厢,等她和我去庆生。”
白止微微皱眉,但没敢多问,开了傅擎苍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而后便发了过去。
“北欧命令那群佣兵下手的人我大致知道了,他那次没得手,回国之后心太急,想以最快的速度把我解决了,以至于利用了不该利用的人。”
白止对上傅擎苍的眸子,一瞬间明白了。
“好的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