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的清香,缱绻在清晨的细风里,飘飘荡荡弥漫在“鸿园”。花房的满天星,秀白的花蕊中点缀着颗颗露珠,随着清风起舞,拂过花枝渐渐滴落。
几缕温和的初阳,如一条柔黄的彩带,泄进了主卧的落地窗。一些洒在绒毛地毯的玩偶上,一些洒在未发光的霓虹彩树上……还有一些,洒在丝质的羊毛被上。
米白色的羊毛被,盖在男人古铜色身体上。
床上,男人仰面望着天花板,一只手抚着额头。
以前瞧着傅遗爱看宫廷宅斗剧时,剧中总会有一些不得宠,独守闺房望月兴叹的女子……
她们面色憔悴,眉头紧锁,郁郁寡欢。
“……”
傅擎苍坐起身,望了一眼没拉窗帘的落地窗。走到衣橱旁,随手拿了套居家的衣服换上。
开门,走到长廊。
目光情不自禁地投向东侧拐角的客房,那房门紧闭着,却让他看出了几丝暧昧的情愫。
一张床,一个枕头,一床被子。
笙祭搂着她的腰,把脑袋枕在她的胸口上,嗅着她特有的味道……
这明明,都是属于他独一无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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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嫂一向起得很早。
她打扫完客厅的卫生,便拿着自动吸尘器来到二楼。转了第一个螺旋式楼梯转角,抬上眸子就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楼梯口。
男人一身休闲的家居服,额前的碎发慵懒地耷拉着。些许是没有睡好,眼睑下的黑眼圈有些明显。
让人第一眼看起来,有些憔悴,眉心紧锁。
郁郁寡欢。
春嫂走上楼,把吸尘器放在地上,让它自己工作。而后便顺着少爷的视线去看,一眼就看到了笙祭小姐的房门。
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少爷,才七点半呢,您怎么不多睡会?听白洛今早说,夫人昨晚给您灌药……”
闻“灌药”二字,男人的脸很明显阴沉了一度。
春嫂立马把尾音收起来,掐在喉咙里。
“……昨晚您喝了药,应该很不舒服吧?不是在基地,在自己家,多睡一会。”
傅擎苍收回视线,回了句“睡不着”,提脚往楼下走去。
快走到楼下,男人问了句:“生儿和笙……”
男人顿了两秒,接着说:“生儿和那神经病还在睡觉吗?”
春嫂:“……”虽然笙祭小姐的确是神经病,但是少爷您也给人家一些面子,别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呀。
手里拿着几枝满天星和几枝玫瑰花的白洛,眉眼扬起,从后花园进来。
到客厅的时候,就听见傅擎苍的话语。
把花插在花瓶里,乐呵呵地道:“爷,夫人和笙祭小姐很早就起来了。大约六点就去观景台,现在呢,正在后花园里捉蝴蝶。”
白洛瞧着春嫂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她皱了皱眉,并不懂她什么意思,便没再去看。
春嫂:“……”这两兄妹怎么都看不懂脸色呢,以后谁敢嫁白止,谁敢娶白洛哦。
男人声音明显低了一度。“六点去观景台?”
插好花,白洛笑着看向傅擎苍。“是呀,夫人和笙祭小姐去看日出。我那时起床,见她们去,便图着好玩就和她们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