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只是今日清早梵音看到沈玉娘时,她也神情恍惚,眼圈发黑,明摆着没睡好。
两个人互看一眼都乐了,沈玉娘牵着她的小手往回走,“今儿咱们就别动手了,还是请妈妈们下厨做一顿,眼睛都睁不开呢,再放错了调味的。”
“二姑奶奶这是为什么没睡好?”梵音笑着问,沈玉娘的脸色赤红,反问道:“你呢?为什么?”
“昨儿梁妈妈说了我父亲能洗脱罪名,我心里很高兴,也觉得这事儿像故事一样。”梵音摸摸腿上的伤,“若不是腿上疼,我还以为是做梦。”
“很多事就是这样,恍恍惚惚的就像做梦,只是梦醒时也会给人留下遗憾和伤痛。”沈玉娘自嘲的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是个有胆识、有魄力的丫头,定会过的更好。”
“还是初次听到有人这样夸我。”梵音对“胆识”和“魄力”两个字感到新奇,其实有些时候没人有胆量,也是被生活逼迫,不得不做。
“我虽是夸,可在男人的眼里这或许是错,将来要嫁人,就要找一个能欣赏你胆识和魄力的男人,不过这样的人可不好去找。”沈玉娘的话让梵音撇了嘴,“父亲还曾说过期望我找一个撑得起天、踏得住地,容得了喜怒哀乐的男人……”
沈玉娘一怔,“你父亲的想法很奇特。”
“奇特吧?我觉得其实这是我父亲的目标。”梵音的话让沈玉娘喃喃两句没出声,心里却在想着杨志远,他会是这样的男人吗?
方静之早上稀里糊涂的回到家,脑子里一直想着昨晚钟行俨与他说的话。
去认错,并向父亲建议把责任推在县丞的身上,终归那位县丞已经被宇文家唾弃不喜,而且把他带杨怀柳去监牢探监的事明明白白的认了,并告诉他父亲,这是为父亲留的一条后路。
方静之迷糊了。
尽管钟行俨说的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可方静之心底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可是什么地界不对劲他还没办法说出来。
真要这样与父亲说吗?他心底还是很想与方青垣打破僵硬的父子关系,方静之也承认自己鲁莽的错,可他并不后悔,因为杨志远保住了命、怀柳也没有成为落魄的官奴。
慢慢悠悠的走回家,管家立即开了大门,“少爷哟,您可算回来了,昨儿可把夫人都急病了!”
“母亲怎么样?”方静之还是个孝子,听到方夫人病了脸上也满是焦急。
“昨晚已经请大夫来瞧过了,如今正在歇着。”管家说完,方静之便疾步的朝着方夫人小院行去。
方青垣此时也在这里,得知夫人忽然病倒,他也抽出时间回来看看,正要回京衙,就看到方静之进了门。
“父亲。”方静之感觉很是尴尬,更有胆怯。
方青垣懒得理他,若不是自己儿子与此时还有瓜葛的话,他也不会落到如此被动的位置。
“父亲,儿子有话与您说。”方静之脑子一猛劲儿便冲上前,将钟行俨昨儿教给他的话如同倒酒一样的全都说了,一滴不剩!
“……我承认自己有私心,我是为了怀柳,因为我与她同月同日生,更是自小便相识相交,而且我、我也喜欢她,可是我也为父亲着想,这是为您留一条后路!”
方青垣的脚步停住,转身看着方静之,“这是你的心理话?”
方静之浑身僵成了木头人,“是,是我的心里话!”除了“留一条后路”之外,的确是他心中所想。
“儿子啊,你害苦我了啊!”方青垣感慨一声,仰头道:“算了,去看一看你娘,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容为父想一想,回去吧。”
“父亲慢走。”方静之看着方青垣离开家门,他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这算是缓和了吗?起码父亲已经与他开口说话了,至于喜欢怀柳的事,方静之看向方夫人的院门,他忽然不想向前走,转身离开家门,他直接去了良林书院。
任何的安抚都没有科考得中更能让母亲心安。他要开始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