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跟随母亲一同进京都依照钟行俨的关照,二人也不算陌生。
钟行俨没有回答,而是绕着方静之来来回回的走了一圈,“你这是得什么毛病了?相思病?看上哪儿的姑娘了?”
方静之一怔,“这都能被你猜出来?钟大哥神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钟行俨不过是随意的调侃,孰料还正中方静之的命脉,“到底怎么回事?走,跟哥哥去一旁吃上两碗素的,你也说说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是艳春楼不给你面子还是红月坊的头牌啊?那等地方是要靠银子砸的。”
方静之迷迷瞪瞪的跟着他走,一边走一边道:“才不是那等烟花之地,是我有心仪的女子,家里……家里不同意。”
“你看上谁了?”钟行俨笑的更欢,方静之道:“怀柳。”
钟行俨豁然驻步,方静之一脑袋撞了他的身上,揉着脑门抬头看他,“钟大哥,你身上的肉好硬,我头好晕。”
“你看上了杨怀柳?”钟行俨一字一顿,眼睛瞪的硕大无比。
方静之吓一跳,连忙左右看看,求着他小点儿声,“别喊,您喊什么。”
钟行俨啧啧半晌,摸着下巴嘀咕着,“没瞧出来啊,你这小子还有受虐的倾向,书读的太多了吧?”
“钟大哥您怎能这样说。”方静之有些不悦,钟行俨笑了又笑,“行,你小子有胆量,居然能看上杨怀柳,为了你这胆子我也要请你来一顿。”
方静之听的迷迷瞪瞪,还要再问上两句就被钟行俨一把给拽着进了旁边的小馆子。
与此同时,常妈妈正在杨家看着梵音,脸上也满是惊愕焦急的模样,“少爷居然没来您这里,他到底去哪儿了呢?老奴能去哪里找啊,夫人还在家等的心急呢。”常妈妈估算错了,她以为方静之会直接冲来杨家,可孰料根本没有人。
梵音也是满心的莫名其妙,找方静之跑她们家来作甚?自家又不是收容所,“他今儿倒是来过,是与大理寺丞府的陈公子一同来的,不知是否在陈家?”
“老奴刚刚派人去问过了,陈公子称今日与少爷在您家附近分开,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常妈妈是真的有些急了,找不到人回去,恐怕方夫人会以为自家少爷还不肯服软,事情闹大了可就真出乱子了。
梵音无奈的杵着脸,可见常妈妈根本没有离去的念头,她也只得道:“不如多派人出去找找?街路上看个杂艺,或者哪个小馆子里碰上同窗喝着酒都是有可能的,您也莫太心急了。”
“那……那老奴先告辞了。”常妈妈想不出办法,也坐不住凳子,杨家没有人,她还能去哪里找?京城可大了,她总不能挨门挨户的敲吧?也不知自家少爷兜里带的银子够不够多,可别被人糊弄蒙骗了。
常妈妈也是越想心思越多,快把方静之想成个呆子……
梵音亲自出门送走了她便转身回来,杨志远早就听到常妈妈来找人,但却没有露面,待人走之后他才出来看一看,“杨家方家已经快不分了。”他的话很有深意。
“还是分吧,不然麻烦太多。”梵音一句话的拒绝,杨志远自当也听得明白,“有些事即便知道麻烦却也要去做,那算作人生的一个体验。”
“还是您先体验吧,女儿不急。”梵音笑着进了屋,杨志远不由摇了摇头,自家闺女的脾气,方静之恐怕制不住她,谁能合适呢?
钟行俨与方静之的桌子上摆满了肉菜和酒,方静之瞠目结舌,“钟大哥,您不是守孝食素的?”
“都是给你点的,吃!吃光为止!”钟行俨抿着一旁的茶,闻着肉味儿也算解馋吧?
方静之咽了咽唾沫,“吃不下。”
“你还记得杨怀柳家中正堂里放的那个字么?‘勇’,她喜欢有勇气的爷们儿,可不是个只懂拒绝和退缩的男人,你吃不吃?”钟行俨的话刺激到方静之,他缺少的就是勇气!“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