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棋子,何况为父寒门学子出身,背后没有任何的依靠也没人来与我相交,进士出身在庆城县还算能排得上,可在京中?又不是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没人会欣赏父亲的才气招致麾下……”
杨志远顿了下继续道:“前阵子宇文信豁然到此已经引起众人注目而且利弊参半,如今钟行俨也突然来了,想必又要引起一番话题,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父亲还引不起众人戒备,但能够成为关注的话题,方县令对为父也会重视一些,不会视如随意指使的下人,何况,为父发自内心的不喜宇文侯一系的主张,钟行俨的到来或许能让我摆脱掉他们将我叩上的帽子。”
“合着他说是为了您好,不算是瞎话?”梵音低语的嘀咕,杨志远看着她,“他……虽为人言行古怪,但暂且未看出有什么坏心。”
“他现在肯定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与宇文信争了。”梵音的脸上透露出几许不悦的无奈,“既然父亲说他的举措对咱们家有利,那就再容他吃两顿,若是还赖着不走,女儿要收饭钱了!”
“这不好吧?”杨志远已经听到了梵音咬牙的声音。
“谁让咱们家穷呢?”梵音撇了嘴,杨志远惊愕,“前些时日不是拿回来米面吗?”京衙的福利待遇比庆城县要高不少,而且京主簿乃是正八品,俸禄也比之前要多上一些。
梵音吐了舌头,“谁让咱们家人多?钟行俨一人饭量能顶家中四个人的,何况京中什么物件都贵,咱们家的积蓄收支不平,还要往里搭钱,日子也不能总这样下去吧……”
“这京官当的是越来越穷,为父还真成了一个奇葩!”杨志远双手扶额,“让为父再想想办法,暂且不要急。”
“父亲刚入职不久还是莫对家事操心。”梵音提及家事忽然想到方夫人送的丫鬟婆子,她还没有与父亲细谈,“方夫人又开始往咱们家里送人了,您有什么打算?”
“乐意送就送,月银咱们付不起就再送回去,为父不怕被人说穷,穷的硬气!”杨志远对此似也有些厌恶了,否则刚刚也不会在谈论钟行俨时,提及不被方县令当下人拿捏。
梵音心中有数,前面还坐了一个惹是生非的,她还真不敢把钟行俨单独晾在那里太久,谁知道他又会闹出什么新花样?
钟行俨这一顿饭吃的很香,因为对外要宣称他是来杨府做客的,梵音为了自家的脸面也不会像寻常一样只给他几碗热汤面吃。
与此同时,钟行俨做客杨主簿家的消息也四方传开,宇文信得知这个消息,眼角的阴光很盛,“他终于去了。”
“宇文公子,咱们要不要有什么行动?钟家近期的动作很大,前些时日有心拜访您的户部盐运使都取消了行程,说是被皇上派遣了差事不能前来,可卑职已经查过,与他一同理事的是忠奉伯的人。”
宇文信倒吸一口凉气,“再等一等,皇上暂时没有召钟行俨复职的打算,咱们也不必急,一个小主簿,起得了多大风浪?”
“你说什么?”忠奉伯夫人听着下人的回禀目瞪口呆,“他直接跑去那个杨家吃饭?”
“是啊,奴才今儿还特意问的,他说是去杨家吃饭,说是杨主簿的女儿做的素斋很不错,他要去尝尝。”钟府的管家来找忠奉伯夫人回禀自家少爷的事,管家跟随怀远大将军那么多年,对朝事也甚为敏感,可他劝不动,只能来找忠奉伯夫人。
可惜,如今自家这位姑奶奶好像也管不了少爷了……
忠奉伯夫人惊愕过后不妨淡定下来,虽说自己弟弟是个吃货,可至于为了一口吃的去登与宇文信家关系复杂的官员家门?“素斋?那个杨怀柳的素斋手艺至于这么好吗?”忠奉伯夫人在低声的嘀咕,钟行俨正将最后一口“赛螃蟹”塞入口中,满嘴流油的嚷道:“好吃!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