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弄了素斋给她品鉴的事说出来,好似杨怀柳是多么的趋炎附势逢迎巴结的人……
温熙云心不满足,看向张文擎和二胖,“二位公子坐吧,咱们一同赏鉴赏鉴。”
“怀柳姐的字就是好!我都是跟她学的,怎能不好?”二胖才不知道官大官小的事,但他可能听得出这个女人对他怀柳姐的不屑和挑衅。
张文擎拱了拱手便看向梵音,耐心的问道:“用我为你铺纸研磨?”
温熙云一怔,轻咬了一下嘴唇,笑容格外的僵硬,“杨怀柳,已经有人主动的站出为你鼓劲儿了,还是写一幅字来瞧瞧吧?免得让这么多人失望呢!”
方静之对温熙云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埋怨,看向梵音的目光多几分愧疚,他心中已有悔意,他刚刚实在不该因为怀柳与熙云起了争执,如今把杨怀柳架了上去,反倒让她跟着受连累。
梵音的心里实在像是吞了一筐黄连,有苦说不出。
方静之的悔意她直接无视当做看不见,这时候后悔有什么用?无论她的字写成什么模样,温熙云只要一句“不过如此”,那丢人的就是她!
可张文擎呢?虽说他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对温熙云巴结逢迎,可那一句铺纸研磨可谓是将她彻底的举了架子上,她是不写也得写了!
屋中之人议论纷纷,可在角落中有一个低声不语的人也在默默的关注着梵音。
这便是陈颖芝。
她今日跟随陈夫人前来参加暖炉会,到了县令府之后,陈夫人便带着从邻县请来的一位远房兄长去见方夫人,她与其他几位女眷一同与这位京中来客相见。
原本是众人喜乐,尽管是寒暄的说辞也没出现尴尬不喜,孰知方静之来到这里听温熙云把京中的物件夸成了花、把庆城县这里贬成了荒野之地便不高兴了。
京中的月亮便比庆城县的更大、更亮吗?
这种事其实众人都心里明白,可谁让人家是高官家出来的大小姐呢?
方静之顶了两句,温熙云自当不悦,谈及读书行字,方静之便立即搬出了杨怀柳,而温熙云一早正与杨怀柳陪同方夫人去福陵寺烧香归来,这也是众人都知道的事。
方静之气不过,便说去找杨怀柳来,大家本以为他是借机下个台阶罢了,可孰料杨怀柳还真来了!
这场无烟的战争便悄然奏响,她应该更向着谁呢?
陈颖芝的心里很矛盾,她虽然希望杨怀柳这个死丫头出丑,可又不愿先生跟随着被众人耻笑。
这还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梵音很无奈,面对这么多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她也只能点头应下,否则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若是不答应的话,岂不是让温小姐笑话了?可我行字的时间很短,也不过是为母守孝之时抄写经书而已,如若温小姐不嫌弃,不妨与我一同行字,也算是为方夫人的暖炉会添一个彩?”
梵音的笑容很真诚,她是发自内心的要把温熙云也拉下水。
温熙云一怔,脸上涌起几分气恼的神情,方静之笑着道:“表妹,别让大家失望啊!我这就去将母亲请过来,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温熙云僵笑几下只得起了身,“怀柳妹妹的提议,姨母一定会很感激的,你有心了!”
梵音没有回话,而是淡淡的笑了笑,温熙云仰头附视的目光明显透着敌意了。
张文擎看向方静之,“我只给怀柳研磨铺纸,你再找个人。”
话语中的厌恶不言而喻,方静之说了一句让温熙云晕厥的话,“我还要去请母亲来呢,朱九呢?朱九,你来为表妹研磨铺纸!”
温熙云的拳头攥的紧紧,转头看向方静之气恼的道:“表哥,你若不亲自研磨铺纸,我就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