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张文擎便离开了杨家。
梵音对他匆匆赶来又匆匆而去感到很奇怪。
难不成就为了来吃一顿饭的?
梵音啧啧两声便回了屋内,这一天惊心动魄,如今想来却心存后怕,吴灵娅出了自家门就被绑走,而劫匪来时,若不是陈夫人在这里胡搅蛮缠的搅和了事,她如今岂不是很危险?
如若自己身处险境,父亲就不会淡定从容的面对这件事了吧?那时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梵音摇了摇头,她不敢再想,也不愿去推断任何事的凑巧发生。
任何事的出现与发生都自有天意,就好似大摇大摆的恶人,也终有受报应的那一日,即便不报应在自己身上,也会报应在家人身上,吴县丞不就是个好例子?
不过吴灵娅失踪被绑,这件事仍然让梵音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那个丫头讨厌了点儿、烦人了点儿,可为其父亲遭受这样的报应也实在过分。
却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梵音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杨志远的归来。
一连过了两日,杨志远都没有丁点儿的消息,张文擎也没有再来这里传任何讯息。
连张牙舞爪的陈夫人被陈老爷接回家中后也没有再来,陈家的下人都不靠近自家的门。
梵音纵使再心静如水,也没有了以往的平静,起了身便不愿在屋子里呆着,直接搬了凳子就坐在院子中。
零散飘荡的雪花悠扬落下,好似天空洒下的一粒粒小水珠,落在手上即刻便化成了水,被一阵微风轻触,很快便干涸消失的无影无踪。
梵音看着院子中的梧桐树已经只剩干枯的枝条,偶有几片仍不肯褪去的落叶在随风摇摆。
昔日的翠绿早已不在,枯黄灰干,晚秋初冬的萧瑟,让梵音的心也跟着沉闷起来。
门外有人来敲门,彩云本在屋中扫着地,听见响声立即从屋中直接跑到门口。
“赵妈妈!”
彩云见到来人惊喜的叫出了声,梵音探头过去,见到赵妈妈也露出惊喜之色。
“您怎么来了?快进屋,院子里有点儿凉。”梵音笑着迎过去,却见赵妈妈指使着后面的挑夫抬了几篮子物件进来,随后付了挑费,便把人给打发走。
赵妈妈没进屋,抓着梵音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个遍,“老奴可天天都想着你,您这些天瘦了。”
梵音抿嘴笑了笑,她怎能胖得起来?
前些时日每天都有人来人往的,她还不觉得空寂害怕。
这两天只有她和彩云,连飞进院中的鸟儿都没有,那种感觉是说不出的难受。
“您是从铺子来,还是从张家来?”梵音拉着赵妈妈进屋坐,赵妈妈笑着道:“老奴今儿得了夫人的令,让来探望一下大小姐,顺路去铺子一趟,让人带来些菜肉吃食。”
赵妈妈翻着自己腰中的袋子,拿出了一个小绣包,“大小姐您不知道,这些天您虽然没有去铺子上,阳子也按照您的吩咐每天申时就关店,来吃面的人络绎不绝,越来越多!”
“这不,几天时间就卖了十几两纯利的银子,给您拿来了十两,您先用着!”
赵妈妈说着就往梵音的手里塞,梵音吓一跳,才这么几天就十两银子?
看向赵妈妈的脸,梵音道:“知道您体恤我,这里面有张夫人给的吧?”
“您聪明,不过铺子的纯利的确不少,有六两银子,剩的四两是夫人添的。”赵妈妈怕她不收,安抚道:“夫人也说了,这些时日老爷都不归家,她想问点儿什么,也实在找不到人,让您也别跟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手里银钱多点儿好办事,您可别客气!”
“放心,我不会不收的,给银子还往外推,那岂不成了傻子?”梵音笑眯眯的把钱收好,这不是钱的事,而是一份交情。
彩云也格外开心,揪着赵妈妈问夫人是否有问起她。
赵妈妈叮嘱她几句,也不知还能劝点儿什么,便与梵音说起铺子往后的经营来。
因为父亲的事,梵音几乎把铺子给忘至脑后,如今赵妈妈问起,她不免尴尬的道:“我还没想出来。”
“不急,等着您。”赵妈妈分毫都不在意,如今铺子的生意正当好,她提这件事也不过是让梵音分一分心……
梵音虽暂时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但也不能让赵妈妈白来一趟,天色渐凉,梵音便又教了一道热面筋汤,只是这面筋却是个手艺活儿,要练上一练。
赵妈妈用心记,梵音便在厨房中亲自演示着:
“……面团加了水只能朝着一个方向搅,半炷香的功夫便这样的静置一炷香,随后便要两只手不停的爪,直将清水揉成面水,直到它牢牢的抱成一团,便可以备用了。”
“豆腐丝、蔬菜丝、肉丝、葱姜丝、菜丝各备上一些,随后放油爆炒葱姜,随后将肉丝、豆腐丝等菜下锅翻炒,备好的高汤煮开,将刚刚淘好的面筋一点儿一点儿的入锅搅拌,随后将刚刚爆炒的菜调了薯粉汁加进去,再用盐、醋、麻油调味儿即可,若有喜欢口味重的,再淋上一勺新炸的红椒油就齐了!”
梵音说着话,香喷喷的辣面筋汤便出了锅。
赵妈妈吃入口中连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