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才很久都没有再露面,即便是县令大人过寿都没有见到他。
按说那样的场合,他不应该不参与的,可不仅是他,孙典史和他的夫人也都没来,这着实有些奇怪。
梵音想起那一日走后,张县尉对父亲的提醒……
难道说孙家有什么事吗?
梵音压了压戴着的帽子,又往孙耀才那里看几眼,他身边是一个肥胖的矮男人,看起来也有个四十多岁的年纪,那一双眼睛不时的四处扫量,而后直对上梵音。
梵音急转身,赵婆子恰好将她儿子喊来与梵音说话,那个人看了几眼,才又低下头去。
此地人多说话也不便,梵音便跟到后厨,仔细的将刚刚品面时的缺点一一指出。
赵阳听到梵音指出的问题不由得瞠目结舌,他虽听得赵婆子说过杨怀柳的厉害,可如今亲见还是不一样!
怪不得自己娘千方百计的把杨大小姐拉拢分红也要学她的手艺,自家铺子可不是才开一两日,之前也不过就混个温饱,如今闷头学了新手艺重新开张,果真是大不一样!
虽然铺子的位置和规模也重要,可最重要的就是俩字:好吃!
赵阳很虚心求教,脸上也有愁色,“……杨大小姐果真厉害,才品了几口就能说出这般多的不足,您刚刚说的这些也是小的发愁的地方,却不知怎么解决才好!”
梵音点了头,“此事先不急,待我回去仔细思忖下,咱们再商讨解决的办法,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个事要你当即就要做。”
“什么事?”
“申时末刻必须关店!”
梵音的话出口,连赵婆子都愣了,“大小姐,这是为何?卖的这样好,关了多可惜……”
“越是卖的好,越要有一个噱头,好比良绣庄的衣裳、岳书坊的笔、宛月楼的菜、狭香阁的酒,想要外人再传出一个鼎香园的面来,岂不是要让这名号传得远一点儿、久一点儿?”
梵音看他二人笑了下,“提早关门,便能让没吃过的人多惦记一分,惦记的人多了,自会想要来尝一尝,谁能没份好奇,想来尝一尝这每日只卖两百碗的面到底有多香?”
“趁着这段日子,我尽早想出个法子把调味的事给解决了,赵阳也再多练一练,单靠他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岂不是累坏了?”
梵音说完这些,赵婆子可是惊的眼睛瞪了硕大。
赵阳当即拍脑门道:“杨大小姐的招就是好!有学识的人想的就是不一样,这等法子小的再多长一个脑子都想不出来,就这么办了,掐着点儿关门算账!”
赵阳很果断,后厨忙不过来,他连忙又去上灶,他的媳妇儿和孩子忙里忙外的上汤面、收银子,赵婆子偶尔搭一把手,又怕顾不上照应梵音,有些措手不及。
“赵妈妈不用在此盯着我,我在此地等到关店。”
梵音这样说,赵妈妈才放了心,“行!等关店之后还得请您再细细的说,老奴先去忙!”
“去吧。”梵音把赵妈妈撵走,她则独自的在后厨左右看一看,此地比她记忆中的厨灶之物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看来要想个辙问一问,是否能打造出点儿新奇玩意儿来了。
可这件事能问谁呢?
梵音正想着,方静之与张文擎也从雅间中出来,见到梵音,方静之立即道:“还四处寻你,怎么到后厨去了?小胖子呢?”
“刘安陪着他去净手,我正在此等着。”梵音回完,就见张文擎看向门口的孙耀才和他身边之人。
那人似也见到张文擎,惊愕之余,低头与孙耀才嘘声几句。
孙耀才转过头见是张文擎不由一愣,随即起身走来,而那人出门离去,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文擎要追出去,孙耀才张手将他拦回来,“张大哥也在这里呢,好久不见!”
“刚刚那个人怎么很眼熟呢?”张文擎面色很沉,对孙耀才多一份审度的目光。
孙耀才嬉笑道:“家里的一个下人,忘了点儿东西,让他先去取。”说罢,他若无其事的给方静之行礼,“给方公子请安了。”
方静之似很不愿理他,转头之余却见梵音已不在自己身后,只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雅间内。
孙耀才有意跟进去,被张文擎给拦住,“吃完了?吃完就走吧!”
“那……告辞了。”孙耀才心中冷哼,却也有点儿心虚,又寒暄拖延了片刻才出门。
张文擎盯了他许久才返身回了雅间内,二胖和刘安也已经回来……
“有事?”方静之见张文擎的神色很凝重。
张文擎点了点头,“没什么,只是对与他一起的人好奇罢了,有点儿面熟。”
方静之笑着调侃,“你面熟的人岂不都是贼了?他为人再不怎么样也不会认识个贼吧?”
“张大哥如今在县衙任职吗?”梵音对此有些好奇,二胖即刻道:“怀柳姐,我大哥是县中的巡检,哪儿有问题都归他审检!”
“不过是打个杂,还未入正编。”张文擎很低调,二胖立即道:“那也是巡检!”
张文擎只瞪他一眼不在对此话题说个没完。
“庆城之地的事情,张大哥都很熟悉吗?”梵音心中忽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