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一找闲散杂记,对了,杨主簿都介绍你看过什么书?看能否在这里找到……”
方静之说着,就引着梵音和二胖往里走。
梵音很无奈,合着方静之这么积极的带她们来此地,就是为了寻几本闲散书籍去看,她怎么可能去介绍?
若是都让他看了,他怎会再去找杨志远请教?
他不去请教的话,陈家母女早晚还会找麻烦,所以这个忙,梵音是不会帮的,而且还要帮一些倒忙。
一边走一边浏览,梵音不得不佩服方家的根底的确很深,起码从珍藏的书籍就能够看得出这是一个大家族,而非是旁门小户那样的清寡,连一些珍本的经文都有,虽然是手抄本,但也已经不易了。
梵音时而停下脚步取下上面的书籍看两眼,随后按部就班的放回去,再继续走。
二胖一直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梵音后面,他如今识字还不是太多,偶有书名都念不准的生僻字让他皱紧了眉头,一张胖乎乎的小脸揪紧在一起,就好像是捏了十八道褶的包子。
方静之一直在找寻,似是想找到杂记类别的书籍,可这里若想短时间就逛个遍是不太现实的,没过多大一会儿,方静之就觉得眼睛花了。
“怀柳妹妹,杨主簿提过的书籍是什么?哪一朝的人?你不妨说出来,这样找寻起来也方便些。”
方静之欲寻捷径,梵音笑着道:“就是这一朝的,《京中纪事》。”
“哦?那书作之人是谁?”
“杨志远啊!”
“杨志远……那不就是杨主簿嘛?”方静之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抽搐着一张脸盯着梵音。
梵音笑着道:“父亲给我看的都乃是他自己的行文纪事,何况方公子欲寻之书都是闲散见闻,您觉得藏书阁这等贵重之地,会有那些杂书吗?”
方静之不禁怔愣,不由得挠了挠头,“你说的也是,这里都是百年的藏书了。”
“你也说了,这都是百年藏书,即便有闲言杂记,可时过境迁,与现在会有不一样的地方了。”梵音接了话,看向一旁格外无聊的二胖,问向方静之:“方公子,可有能行书写字之地?让文顾去写一篇字,稍后要拿给父亲品评一下。”
“必须得写,今天来之前父亲还要我一定写字给先生看,如若被先生批了,回去我就得挨揍了,这次可连娘都这样的下了令,怀柳姐姐,您得帮我啊,我以后再也不调皮捣蛋了!”
二胖耷拉着肉乎乎的小脸,让梵音忍不住掐他一下,“早干什么来着?这时候知道急了?”
“姐……”二胖龇牙咧嘴,显然张县尉这一次是很的给他下了狠令,否则这小子哪会害怕?
张县尉是一武夫出身,他最忌讳的便是别人笑他无学识,大儿子已经年岁不小而且习武,这习文科考的希望自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
之前是数数都不会的娃子,如今才学了一个月,就能写出一篇不错的字,也是给他涨了脸面。
梵音很能理解张县尉的心,就是苦了这小胖墩儿了。
方静之倒无心计较这些事,眼见二人有求,自当立即答应:“这里便有书案,不必再去书房,跟我来吧。”方静之带着二人便走,刘安站在书阁的门口抻着脖子向里面左顾右盼,看到三人的影子去了另外之地,脚丫子便开始痒痒起来。
可身份卑微,他即便再馋也得忍……
“咳咳……”
两声轻咳的声音响起,刘安的反应慢了半拍,没有注意到。
“你是何人?”
苍声响起,刘安吓了一跳,回身看去,却是一花白发髻、花白长须的老人正在瞪着他。
刘安翕了翕嘴,不知该怎么称呼,老人拂袖冷哼,“胡乱闯书阁之地,你就是个贼!偷文窃字的贼!来人啊,给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