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不久,隔壁邻居开始过来串门聊天,农闲时节,冬夜漫长,苏家因为电视机成了生产队住户们聚集的地方。
此刻,电视机里边的说话声在冬季的夜里透着些温馨,连空气都不那么冷了。
天色越来越黑,马路对面的背滩湾亮起了昏暗的灯光,农村人家都舍不得用大灯泡,普遍的用最低度数的那种,朦胧的橘黄色灯光在漆黑的冬夜显得十分缥缈,更添了一份寂寥。
苏孜桐伏在卧室的水泥柜上面写作业,三岁的苏天华则在屋子里边穿来穿去,一张纸都够他玩得欢欣跳跃。
苏青桐忍不住想起几十年以后的他们姐弟,她跟弟弟妹妹的感情十分复杂,弟弟跟她并不亲近,而她生性懦弱,总是千方百计的讨好他们。
弟弟妹妹每次见她还是各种不满,从来都不给她面子,各种贬斥喝骂,当她是一个傻子般吆来喝去,可以这么说,苏青桐在弟弟妹妹的心目中没有半点地位,是一个可以搓圆搓扁的人。
苏青桐年岁大了以后,也渐渐的少回家乡了,就是千里迢迢的回去给父母扫墓都是当天晚上匆匆的离开,虽然也给弟弟妹妹们带些礼物,但心里的感情也仅仅是过得去而已。
苏青桐做完作业后轻轻的拉开房门,她装作去厕所,其实是想在外边晃进空间,如果父母找她,她就可以用上厕所去了来搪塞。
苏青桐拉开房间后门的瞬间,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伏在水泥桶上做作业的苏孜桐不满的瞪着她:“懒人屎尿多,你快点关上门,想要冷死人啊。”
苏青桐连忙将门关上。
她走到后院就用意念晃进了空间,瞬间从黑暗来到了光明,从寒冷的世界过度到了温暖的空间,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还是空间里边舒服。
昨天种下的蔬菜已经长出了两片肥厚的绿叶,看着十分的可爱,而空间也因为这些绿色显得生机盎然。
苏青桐心在空间转了一圈后就研究起池塘,里边的水质相当干净,清澈见底,却没有半条鱼,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养鱼,是不是像土壤一样等着她投放,她打算明天放学后去弄些小鱼小虾扔进去试试。
第二天放学,苏青桐匆匆赶回家,然后从杂屋找到锄头去了田野挖泥鳅。
晚季稻已经收获近一个月了,凝固的稻田被人东一锄头西一锄头挖得坑坑洼洼,仍旧有人扛着锄头在田里边转悠,如果运气好可以挖到不少泥鳅跟黄鳝,多少赚几个钱,就是不卖也可以给家里人打牙祭。
苏青桐上辈子也曾经挖过好几次,不过每次都只挖了几条,因为不够吃,所以最后都喂了鸡。
苏青桐挖了好几个坑才挖到一条不大的鳝鱼,瘦瘦小小的一般没人要,但苏青桐正好丢进空间的池塘养着。
然后感受着鳝鱼在空间水里欢快的游动,再然后摇摆着沉入水底,不一会就藏身在鹅暖石的缝隙之间,看来能够适应水里的环境。
苏青桐大受鼓舞,继续挖起泥巴,不一会又挖到两条小小的泥鳅。
苏青桐没有挖多久,因为做晚饭的时间到了,父亲也要从学校回来,所以她得早点回家煮饭吃。
母亲王雪媚在饭熟的时候端着一碗坛子菜回来,王雪媚喜欢串门,经常有人给她菜,她吃别人的腌菜多,自己就干脆不做了,用她的话来说,辛辛苦苦腌出来的菜还不如别人家给的多,味道也不如别人做得好,又何必费那个劲,再说自家菜土里边的青菜都不够吃,又拿什么去腌?
炒菜的时候,苏青桐才记得家里没有柴烧了,可母亲却一点都不愁,而是走到屋后的坡下扒拉着一怀干草树叶进来,只是这些东西不禁烧,火焰蓬一下就熄灭了,连锅都没有热透。
母亲就又去屋前屋后扒拉了几抱枯草进来,就这样时断时续的把一份菜炒好,只是味道比足火炒出来的差得远。
苏青桐在心里叹口气,明天放学后得去捡柴了。
吃饭的时候,苏青桐对母亲提出了好久想提的事情:“妈妈,我们床上的蚊帐太黑了,被套床单也太脏了,明天洗了吧?”
王雪媚没有想到女儿会提出洗被套跟蚊帐,就有些畏难,如今这个天气洗个衣服都冻得死,洗蚊帐跟被套就是大工程了,
她想了想后搪塞说:“我先找找看有没有替换的床单,要是明天干不了,你们就没有被套睡觉了。”
苏青桐应道:“好!”
到第二天放学回来,家里的被子蚊帐还是老样子,她就知道母亲又给搁置了,因为洗被子是一件麻烦事,加上天气冷了,池塘里边的水彻骨冰凉,母亲还要带弟弟,做起这些事情确实不容易。
苏青桐想起自己的空间,气温维持在二十度到三十度之间,外边的气温越低,空间的温度就越高,外边的气温越高,空间的气温就越低,却实是一个人间仙境,不如将衣服被子放到空间的池塘清洗,等到星期天她不上课再说,就不麻烦母亲了。
苏青桐吃过晚饭洗了丢在灶头上的碗筷,然后又开始抹家具,一鼓作气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再将母亲堆在角落发霉的衣服丢进空间的池塘,准备等会进去清洗。
突然,她“咦”的一声,居然看得到自己丢进空间的那堆衣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