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桐看着往外走的正年轻的黄庆和叔叔,心里已经百分百的肯定,她是真的重生了,这么鲜活的黄庆和叔叔,又怎么可能是浮光掠影。
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内心雀跃不已,却又总觉得不踏实。
当一个人得到意外的幸运的时候,总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降临,然后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而这个时候的苏青桐就是这种感觉。
她为了验证这个奇迹,无数次的在心里反复自问,我是真的回来了吗?我是真的回来了吗?然后她的嘴唇差点被咬出血来,只有清晰的痛才让她感到真实。
王必标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时而欢喜时而想哭的苏青桐,然后慢慢的往门外走去,他莫名觉得惊粟,总觉得外甥女有些怪异。
他明明看着外甥女在眼前消失,突然又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可别人却不信他的话,他觉得很委屈,也很无奈,不过他毕竟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多奇葩。
当他走到姐姐姐夫的房间时,心里就只剩下电视节目了。
苏青桐听到父母的房间又传出来电视机的声音,忍不住笑了笑,小舅舅还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也幸好他的心思单纯,不然她解说不清楚刚才去哪里了,也解释不清楚怎么突然间又出现在房间。
苏青桐此刻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身体有些虚,但因为重生的喜悦,所以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从床上爬了起来,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等着她去验证,那就是莫名其妙出现的空间。
她按照前世的记忆去后边的杂屋找到一把小锄头,然后又从厨房的碗柜翻出南瓜子,冬瓜子,以及辣椒子,还有小白菜等蔬菜种子晃进了空间。
空间里边的情况果然如她所料,土质十分松软,一锄头下去就能挖出一个深深的坑,不过她的力气终究有限,举锄头都费力气,就干脆用个小铲头在菜土上挖几个洞,然后把蔬菜种子撒到那几个洞里边,倒是很快把这么大块的菜土给种完了。
刚刚浇完水,耳边又听到空间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凝神细听,才知道是外婆来了。
外婆还是她记忆里的模样,梳着齐耳的短发,额头上别了两根细细的发夹,上身穿着蓝色的咔叽布外套,下边穿着一条黑色的咔叽布裤子,脚上是供销社买的那种白底黑面的布鞋,说不出多精致,却十分干净整齐,完全不是妈妈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
这个能干的外婆一直是青桐十分喜欢的人,但她知道,外婆却并不喜欢她。
外婆是忙完自己家里的活才赶过来,这是她早上跟女婿说好的,说先让小儿子过来照看外孙女,等她吃过饭就过来接替。
如上辈子一样,外婆是下午两点多过来的,提着十几个鸡蛋跟一堆蔬菜和腌菜。
她来了以后就让舅舅回去,但舅舅正看电视上瘾,赶都赶不走,最后只得作罢。
外婆总觉得电视机看多了会烂,毕竟物件都有磨损,这么金贵的东西,看一次的代价就更大了。
她觉得很心痛,又担心外孙女到女婿面前告状,说她儿子看了一整天的电视,那得耗损多少钱啊。
青桐那个时候十分宝贝家里这台电视机。
这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花了家里四百多元,当时是整个大队唯一的一台电视,当真十分稀罕。
青桐是不高兴舅舅整天看电视,因为父亲说过,电视机耗电,而家里自从买了电视机,一个月的电费比以前贵了一倍。
如今重生一世的苏青桐又怎么会计较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她看都没有看盯着电视的舅舅。
在她的心里,亲人才是最重要。
舅舅却在向外婆告状,说青妹子会变身,还有一把漂亮的花,他说他也想要,青妹子却不给他。
外婆瞧了苏青桐一眼,脸上还带着病后的虚弱感,怎么也不像会变身的人,更不相信她有漂亮的花朵,就对儿子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外甥女抢花呢,你好意思吗?”
青桐松了一口气,外婆果然不相信舅舅的话,突然间有些同情舅舅,人生如此,小舅舅果然活得憋屈。
王必标见母亲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重点,着急的说:“她真的会变身,在我眼前“刷”的一下不见了,又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她手里还拿着一把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漂亮的花,娘,你让她再变一回魔术,让她把花拿出来吧。”
吉满婶疑惑地看着身边乖巧的苏青桐说:“青妹子,你就跟舅舅再玩一次吧。”
苏青桐的表情瞬间龟裂,不管儿子是不是傻子,在父母的心里总是不同一般,所以说,还是儿子亲。
苏青桐的心中暗暗叫苦,该怎么糊弄过去呢?而且外婆被激动的舅舅蛊惑,居然也起了好奇之心,也想见识外孙女的神奇了。
“那你看好了。”苏青桐只得给外婆一个交代,她飞快的躲进了房门后边。
王必标很快就找到了躲在门后的外甥女,疑惑的看着她说:“你不是这样玩的,怎么没有消失?你刚才不是这样玩的。”
苏青桐笑着说:“我就是这样跟你玩的,是你自己眼花看错了,疑神疑鬼的以为我会魔术。”
吉满婶的眼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