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子,想想就有盼头!她还以为要等儿子长大呢,没想到提前了。
时间悄然而逝,三月初六这天,宋家的骡车上了官道,父子三人出发了。
裴玉和其它人都没跟着,因为宋恒不让。
去县里要住两三天的,客栈条件不好,他不想让媳妇跟去受苦,何况都在考场里,家里人去了也没什么用,跟着干着急罢了。
裴玉是很想跟去的,不仅是担心,还好奇,这可是科举呀!
可宋恒说县试简单,有把握三人都过,还说她去了老大会压力更大。她一听就没敢坚持,她跟去了,宋老大真的会压力更大。
这两天宋老大都不会笑了,一脸都是凝重,书本是真的不离手,连宗哥儿都不抱了,明显临考压力骤增。
童生试分县试和府试两场,前朝时候是只有县试的,末期的朝廷连官职都能买卖,科举舞弊也屡见不鲜。
因此新朝立下的科举制度就完善了很多,想作弊那得真头铁,不怕砍才行。
骡子哒哒的跑,临近傍晚才到县城,城门口的守卫检查了三人的“公验”(古代身份证,参考宋。)还查看了骡子的凭证。
嗯,大黑也是有身份的。
检查无误后,交了六文铜,人均一文,骡子入城要三文。
这费用不算贵,骡子之类的牲口关系到城市管理方面,自然收的多。有坐骑的人家一般也不差几文钱。
人进城的时候,早上是不用交钱的,当天进出是免费的。但半下午开始,进城的人就要收费了,因为你这时候进城,说明要在城里过夜。
客栈里,宋恒看着局促不安的宋老大,淡淡的吩咐:“去打水。”
宋老大赶紧坐直了,然后唰的起身:“儿子这就去!”说完人就冲出去了,明显是懵的。
宋恒没多管,宋老大心性不足,之前还被原主否定的彻底,突然参加科举有点恍惚也是正常。
就算宋老大这次没考上,他也不会失望,经历过一次,宋老大自然就有底了,下次再考肯定能考上。反正他不急,他对宋老大的期望不在科举上,让他来不过是因为作为长子需要提一下身份。
宋老大能考上秀才就行,举人就不必勉强了。依宋明孝的资质,就算有他教导,考举人也比较难,除非运气足够好。
宋明智默默的收拾好床铺行礼,他很自觉的。
第二天一早,宋恒带着一大一小去县衙了,县试的考场就在县衙后边的院子里,露天考场。要是下雨了,时间会后推几天。
今儿一早雾气蒙蒙,是个会晴朗的天气。
“元永?”
宋恒刚到县衙门口的队伍排上号,身旁就响起一声惊讶的呼喊。
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中年男子,和宋恒年纪相仿,一身青色棉服,家境一般。
“瑞明。”赵衰,字瑞明。
原主认识的一位读书人,曾祖父是举人,和原宋恒的经历有几分相似,都是逃难回故里的。
只不过赵家隔得更久些,和族里不融洽的明显。
为此赵衰跟原主吐槽诉苦过几次,原主也是奇了,直言的性子没作怪,每回都认认真真的听,一来二去的,倒是成了朋友。
不过新朝科举下来后,两人的往来就少了,赵衰为了重振门楣,在族人面前扬眉吐气,新朝恩科的时候就下场考了,考到府试的时候败了,没考上生员(俗称秀才),如今是个童生。
原主记忆里,这位友人回家后就放话要埋头苦读,再战科举。所以这两年两人一直都没见过,算是久别重逢了。
赵衰看到友人,热情不已:“元永,你想通了?太好了!”
宋恒还没说什么,这位朋友却激动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没进场就考上了呢。
赵衰身侧的少年默默叹了口气,沉稳有度的上前见礼:“常平见过宋伯父。”
赵安,赵衰第三子,年十三。
原宋恒有印象,这孩子是赵家的读书苗子。
宋恒点点头,了然道:“今日瑞明是来送安哥儿县试的吧。”
赵衰笑着点头:“正是,正是,我家这臭小子终于愿意上场了。”
宋恒看了一眼少年:“安哥儿稳重,不急不躁,甚好。”
赵衰是个急性子,三个儿子的性子倒是都沉稳,儿子稳重赵家才能真的安定。不然父子都性急易冲动,不说家宅难安,就是进了官场也没有好下场。
“你就会夸他,他这性子可真是急死我了。”赵衰的性子除了急躁还有几分直爽,和熟人说起话来从不弯绕。
而宋恒的君子风格,他也清楚,如此一来更是没顾忌了。
“见过你们赵伯父。”宋恒没管他吐槽儿子,转头对着两便宜儿子道。
宋明孝和宋明智齐齐见礼:“子恩(子睿),见过赵伯父。”
宋家的孩子没见过赵衰,这还是头一回见,两人都对这个赵伯父有点好奇。
赵衰惊讶的看着兄弟俩,然后惊呼道:“元永,你莫不是来送考?”
若是如此,他刚才激动个啥?白开心了一场啊!
宋恒摇头:“否,此战,父子上阵。”
赵衰一听,当即拍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