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艳有些急促的走回家,在门口却忘记带钥匙。于是跑到屋后,准备从窗户里喊她后妈起床给她开门。
等她走到屋后,却发现屋里的灯亮着,塑料纸糊的窗户好些地方都已经破了,暖色的灯光从破洞中透出来。
在窗外顿了一会,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崔艳鬼使神差的没有出声喊人,而是从窗户孔里往里看去。
崔艳当即瞪大了眼睛,死死捂住了嘴巴。她的父亲前几年因为严重脑溢血身体已经瘫了,平时自理都要人伺候。
她要上学,弟弟又还小,家里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后妈的身上。后妈平时对她说不上好,动手骂人的时候也不算少。但因为父亲,她并没有反抗,而且她还得上学,得依靠她。
弟弟是后妈跟爸后来生的,今年才八岁,平时调皮捣蛋,狗嫌人厌却是后妈的心头宝。有好吃的先给弟
弟,新衣服先买给弟弟,剩下的才是她的。亲妈跟后妈的区别,总在不经意间就赤裸裸摆在眼前。
这些她都不计较,因为她不是她亲生的,换了自己也不定比她做的好!她甚至感谢她,没有在爸爸出事后转身离开,而是扛起了家里的生计,还能让自己继续上学。
可这一切,都在这一眼中消失殆尽。她甚至想吐,胃里不断翻涌,但她只能死死忍着。强迫着自己继续看着那不堪的一幕。
床上,一对肉体如同两条恶心的蛆虫一样不停扭动着,不时发出满足的喟叹。而她的父亲,那个小时候把她放在手心疼的男人,此刻被人用绳子绑在椅子上,正对着床,一直看着那恶心一幕。
可他的脸上一片平静,仿佛已经司空见惯,心里已经惊不起半点涟漪。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人说话了,“我说你这男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语气里颇为扫兴。
崔艳后妈抬头看了她爸一眼,里面满是厌恶。“他就这副德性,你别理他,咱们继续。”
“那不行,咱们免费让他看了一出活春宫,怎么也要有点反应才是。”说着男人一把推开女人下床,一把朝崔艳他爸下身抓去,“妈的,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
“都说了他是个废物了。”后妈不满的将男子拉上床,“快点,等下过了时间可怪我!”
崔艳忍着恶心一直看到结束,看着那男人完事后拿出几十块钱丢给后妈,“没劲,下次不来了!”后妈也没说什么,将人送出门后转身上床就睡了。
而她爸呢,就一直被绑着,保持着那屈辱的坐姿。
这种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才让他爸如此平静。他得多屈辱,多难受?此刻崔艳杀了后妈的心都有,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将这事闹大,不然她爸还有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她就这么靠着墙坐下来,感受着她爸经历过无数次的夜晚,那么冷,那么绝望。
崔艳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回来,已经离开那个让人恶心又窒息的地方。
经过这一事,她突然觉得跟宋兰的那些争执是那么
幼稚可笑。可她也不打算放过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地狱里挣扎,那她得多孤独!
教室里,宋兰做作业整个人都是趴在桌上写的。人没劲,作业都不想写了。
李景深有些担心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陪你去看看?”
“别,你上你的课就是。”宋兰忙小声劝着李景深,“我没事,别让历史老师盯上你,不然你这一学期都没好日子过。”
“你不告诉我怎么了,我哪能放心?”他才不管什么历史老师,盯不盯他,“你说还是现在我喊老师带你去看医生?”
“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宋兰恨得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他一把,“我说没事就没事!”
“你说不说!”李景深寸步不让,有身不舒服说出来就好,遮遮掩掩干什么?这要真有个什么毛病,不是早治早好吗?
“我…”宋兰咬牙,没什么血色的脸上这会倒是红的能滴出血来,“我就来例假了,你丫赶紧闭嘴,再
多说一个字,我一个礼拜不理你。”
李景深闻言也是一愣,随即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连忙转过头去装死。
不想他们在底下的小动作被历史老师从头看到尾,“咳咳,李景深同学,宋兰同学在聊什么,说出来让大家也听听。”
宋兰这会恨不得找个洞将自己埋了,都怪他,非得问,非得问!
李景深虽说刚才面对宋兰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对上别人就完全不会有那些情绪,“老师我们刚才在聊人类进化史。”
“噢,是吗,那你们都具体说了什么?”历史老师是人精,又怎么会被李景深这么敷衍的借口糊弄住。
宋兰真想给这家伙一脚,什么人类进化史,他还真敢扯,于是她听到了一段没有最扯只有更扯的胡说八道。
“所谓人类进化史,当然得从人类的祖先类人猿开始说…”
等李景深说到山顶洞人这一茬时,历史老师也听不
下去了。挥手让他停下,“李同学记性不错,初中学过的知识还没还给老师。这很不错,但咱们今天的课题不是人类进化史,请认真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