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雨了,滴滴答答的雨点敲打着窗扉。
龚夏雅和两个哥哥趴在窗台上,摇动着小脑袋瓜子显得百般无聊。
由于下雨爸爸没有能去路边摆摊,他们这群孩子跟着失业了。
房间里头,今天一样休息在家的田爱芳,打着算盘珠子计算这几日家里的开支。
丈夫做起小生意不拿固定工资后,支出收入变得繁杂。分清楚了,才能知道究竟是赚了没有,赚了多少或是亏了多少。
见媳妇忙碌的龚力伟,端着碗茶进了房间,看了看媳妇在账本上记下的数字。
“不错,三天赚了有这么多。”把总收入减去总支出得出的数字叫人满意,田爱芳双手伸个懒腰冲丈夫一笑。
听到自己和爸爸一起被妈妈夸奖,龚夏雅和哥哥们笑得比糖水还甜。
龚力伟在媳妇喝茶的时候,拿出一盒东西对媳妇说:“夏家那孩子送来的,真是有心了。”
“哎呦,进口的曲奇饼啊。”田爱芳大呼惊讶。
“是啊。”龚力伟点点头,“人家高级知识分子教育出来的孩子是不一样,懂礼貌,在头一天我们开业的时候给我们送来了贺礼。”
龚夏雅和两个哥哥互相望望:那不爱吃饭的小太子爷,确定不是来嘲笑他们而是来送贺礼的吗?
不管怎么说,他们爸爸妈妈看在这盒蓝罐曲奇的份上似乎对夏实秋有所改观。
“你说去他们家时感觉这孩子有点儿不好相处。”田爱芳想起以前丈夫的描述。
“可能是第一次面生,第二次一回生二回熟嘛。”到底只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龚力伟不会想一个孩子会不会有心机。
田爱芳就此是联想起夏家,对丈夫说:“李婶天天来游说我们。说哪怕我们占了便宜不占是傻子。”
“说的还是夏家要资助我们家孩子上学?”
“是。”田爱芳之所以有些动心,是想到底人家高级知识分子对教育孩子很有一套,自家孩子跟着学是好的。至于占不占人家便宜吧,李婶说的也没错,人家不缺这个钱,哪怕资助都是做慈善。
“李婶说了,说夏家不止资助我们家孩子,都资助过很多个了。有
些资助到去上了大学。”
媳妇这般说法是有说服力,但龚力伟想的是:“我得问我爸的意见。”
龚家老爷子会觉得,自己家祖上乃宫廷御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现阶段子孙混到被人资助去上学不是丢祖宗的脸吗?
因此,龚力伟说:“我大哥昨天来了电话,叫我们举家搬回首都。说家里准备新开张个店,我哥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弟下江南去做茶叶生意,回不来帮忙,就问我愿意不愿意。”
去首都?无疑,田爱芳是不会拒绝的。再怎么说,首都那边环境肯定比这边好。当时要不是自己丈夫盒她因为工作单位安排到这边的缘故,也想留首都。
那时候,龚力伟和田爱芳均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到来让他们彻底定了心。
中午雨停了。
午后,龚力伟拎着做好的锅烧鸡去夏家。这个菜准备的时间比较久,是因为找一只符合桶子大小的嫩鸡比较难。
去的时候,由于上回和夏太太约好了,龚力伟带上自家三个孩子。
路上龚夏雅和两个哥哥小手牵小手。贪吃懒睡的老二龚夏武因午觉没睡饱,一路用小手擦小眼球。龚夏文也偷偷打了两个呵欠。只有龚夏雅精神很好,那是因为她很喜欢雨后的城市。
大雨冲掉了城里的污垢,处处散发出空气的清甜味儿,好像清爽的冰淇淋。
三人来到夏家门口,这回没有李婶带路。龚力伟自己按了门铃。
叮咚,两声铃声过后,以为来给他们开门的是保姆或是夏太太本人,却没有想到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男性。
这男人上身穿了一件异常干净洁白的白衬衫,下身一条笔挺的西裤,脚上一双黑亮的手工皮鞋。一如既往夏家人的高气质范儿。年纪,别看穿得很成熟,脸庞显得非常年轻,看来才十**岁。
比夏太太年龄小,比夏实秋年纪又要大许多。一时半会儿,让人猜不透是什么身份。
只知道,男人白净的脸皮像昆曲里的旦角,亦男亦女,五官如同水墨描金,与夏实秋的容貌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龚夏雅吃一小惊,是想,原觉得夏实秋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孩了,未想有个男人居然比他更国土无双。
她怔忪的一小会儿
,对面那人忽的一双眼睛朝她望过来。
被微风拂起刘海下的眸子流光溢彩,如是一湖西水惊起一片飞鸿的艳色。
哒哒,乌亮的手工皮鞋朝她走过来。
在龚力伟和两个儿子惊讶的目光中,那年轻的男人向龚夏雅屈膝弯腰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真是舒服极了,微勾的唇边两个清浅的酒窝带着叫人如沐春风的温柔气儿,俨然是个天性柔和的男人。
龚夏雅抬起一双小眼睛,奶声奶气的童音回答着:“我叫龚夏雅。”
“我可以握握你的手吗,龚小姐?”
称呼她为小姐了。龚夏雅一时微微局促。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