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外圈的蛋白,对中间最好吃的蛋黄,可不舍得那么快吃到嘴里。
几乎牙齿嚼都不嚼把鸡蛋吞了的龚夏武,转头看见妹妹吃鸡蛋的样子,嘴角的口水又要流下来了。他赶紧拿小手抹抹自己的嘴巴,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肚皮。此时问他什么想法,估计只有一个,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里的太阳蛋重新掏出来慢慢吃。
李婶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孩子吃鸡蛋,看着看着,龚夏雅的表现让她心头颇为一惊。
说实话,才两岁半的孩子能懂什么。人饿的时候,不管大人和小孩,都是狼吞虎咽的。龚夏武吞鸡蛋叫正常表现,龚夏雅慢条斯理地吃才叫做异常。
能在吃相上如此讲究的均属于不知人间疾苦的。可奇怪的是,明明今龚家并不富裕甚至是穷到没得吃。
或许是因为这孩子是龚家老爷子孙女的缘故?李婶脑袋里打着个大问号。
“听说她爷爷在首都的大饭馆里工作。”李婶开口问起田爱芳龚家老爷子的事。
田爱芳乍愣了下。对方突然提起她公公是她着实没有想到。主要是由于他们搬来这边后没有做与饮食行业有关的工作,所以对于龚家老爷子是北平名厨一事,大多数邻居都是听过即忘了。
再说了,既然搬都搬出来了,离开北平那么远,相当于分家了。田爱芳实话实说:“丫丫没有见过她爷爷。”
“是吗?”李婶迟疑的口气代表着不太相信田爱芳这个话。
田爱芳正奇怪李婶突然拿鸡蛋送她是什么原因。
李婶揭开敞明了来意:“是这样的,
听说你们家力伟在家里闲着没事,我这边刚好有人介绍个活,不知道你们家力伟愿意不愿意接。对了,你们家力伟呢?”
听说对方是来给自己下岗的老公找工作的,田爱芳一阵惊喜后感激不尽道:“力伟他刚出去了,帮他以前的同事办点事。谢谢你,李婶,他回来我马上和他说!”
“你先听我说完。”李婶可谨慎了,小声道。
感觉到对方介绍的新工作似有蹊跷,田爱芳疑问道:“这是——”目光同两个孩子一道,这才放到了李婶拎的那个竹篮。
放在李婶脚边的竹篮是被一块蓝色的花布盖得紧紧实实的,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端倪。
好动的龚夏武跑到了竹篮边上蹲下两条小短腿儿,小手伸出去想揭开蓝布。田爱芳见到小儿子的举动急忙喝了声:“你做什么,夏武!”
龚夏雅看着自己二哥的小爪子急忙收回来。
结果田爱芳的声音似乎吓着了竹篮,竹篮左右剧烈摇晃。
龚夏武连连后退,小嗓子惊慌地喊:“妈妈,它会动!”
小傻瓜。要动肯定也不是竹篮,是篮子里放了什么活物在动。
话说里头是装了什么生物?李婶没有来得及开口解释,只见龚夏雅的小脑袋对着自己吓到要尿尿的二哥,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老淡定地说道:“是鸭子。”
哎呦,龚家的这个小姑娘,让李婶再次大开眼界。
“丫丫,你居然能猜到是鸭子!”李婶忍不住对龚夏雅直接竖起大拇指夸。
龚夏雅想,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鸭子身上的骚味自从李婶在她家窗户外头经过时她都闻出来了。而且这个鸭子,明显不是普通的鸭子。
对于女儿十分敏锐的小鼻子,田爱芳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对李婶说:“可能是她有点像她爷爷。”
果然是这样!李婶一拍掌心:对了!
都听说龚老爷子的孩子不一样,同龚老爷子一样厉害,有龚老爷子的本事。
李婶一激动,把心里的打算和田爱芳掏出来:“我是这样想的。你们家力伟既然是你公公的儿子,做菜肯定不输给你公公。”
田爱芳再度愣了有一分半载。
自己老公的厨艺吧,她了解是不多。毕竟他们两夫妻之前的工作和
当厨师的龚老爷子搭不上边,可李婶这话意思是要她丈夫比拟为龚老爷子那样的名厨?这可似乎是叫人承受不起。
“嘿嘿。”李婶按住田爱芳的手叫她先别谦虚,道,“你听我说,说完再想,别急。我说的这户人家住在我们城区里头的大院,房子面积很大,两百多平两层高。人家是这样子的,他们家小儿子生了场大病后,胃口一直不太好。问他想吃什么,他说想吃老北平的烧鸭子。”
什么人家的孩子?张口就要吃首都最有名的烧鸭。龚夏雅眨眨小眼睛想。
“从首都送烧鸭过来肯定不可能的了。送到这边不好吃的了。只能是这边请人给这孩子现做。主要是这孩子还病着,出远门医生说颠簸,不合适。”李婶仔细地解释着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因此,他们想请首都的大厨过来。打听了一圈京城都市圈,说是你公公做京城菜最出名。但你公公身体不好,没法出远门。刚好,你们家住在当地。于是,他们叫人从北平捎来一只活鸭想让力伟来做这道菜。”
听得出来,人家前期的调查工作做了个十足。田爱芳一时没话说。
之后龚力伟回到家,田爱芳把今天李婶介绍的工作和龚力伟提了。
龚力伟听到人家把原材料都给他送过来了,张大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