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誉回来时,北城的雪已下过一轮,空气里尽是寒风撞上冷空气,一瞬交织出的凛冽。
家里门锁转动刹那,宁枝正盘腿坐在沙发,边嗑瓜子边听郑一满绘声绘色讲她那戏剧性的情感经历。
她这人搞艺术,连爱情的来临都充满不确定。
宁枝听到半途,兴致正浓,忽听身侧“滴”的一声,屋内瞬间有被侵袭之感,她不觉裹紧披巾,朝外望去。
奚澜誉倚在门框那,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旁若无人地,两臂朝宁枝张开。
两人目光对上。
宁枝大脑一瞬宕机。
她慢吞吞放下手里的瓜子,缓缓深吸一口气,而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也不管自己只穿着袜子,跳下沙发直接跑过去,跳起,撞进奚澜誉怀抱。
奚澜誉笑一声,两手穿过她腿弯,稳稳托住。
郑一满深觉此刻的自己实在多余,她拿上包,掩门离开。
那门关上的瞬间,奚澜誉朝她颔首致意,讲多谢。
郑一满挥挥手,多大点事。
奚澜誉乘机离开那天,实在放心不下,又觉得宁枝一人在家可怜得很,便从微信拜托郑一满若是有空,麻烦多来陪陪她。
郑一满当即应下。
她跟宁枝关系本就亲密,如今再加奚澜誉这层嘱托,怎能不尽心。
如今任务圆满完成,她站在北江湾门口,一手抄兜,一手给卫浮了打电话,要他现在立刻马上过来接她。
这年头,谁还没个可以随时随地亲亲抱抱的男朋友呢。
……
门关上,奚澜誉眼眸微深,他看眼宁枝,扣着她腰的掌收紧,微微摩挲,意有所指。
呼吸一霎变沉,他俯身掐着她的下颌重重吻下来。
窗帘阖上,沙发这遭过后,宁枝懒洋洋,奚澜誉一如往常负责打扫战场。
他漫不经心咬着烟,弯腰捡拾东西,摸到一张类似照片的东西,他挑下眉,视线在那上面扫过一圈。
宁枝注意到他的停顿,待看清奚澜誉手里拿的是什么。
宁枝一瞬脸有点烧得慌,她咬下唇解释,“前几天跟满满出去,看见有打印的机子,顺手就……”
奚澜誉不说话,似笑非笑看着她。
宁枝受不了他这目光,伸手想夺。
奚澜誉怎么可能让她如意,一手举高,那倦怠的眼眸顷刻变得极具侵略性。
“什么时候?”他问。
宁枝脸好烫,“就上次满满拍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奚澜誉居高临下看她,“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宁枝打印出来的是那张彩色的原版合照,没什么别的原因,单纯觉得黑白不吉利。
毕竟那时候,奚澜誉才刚离开,她看不见摸不着,便只能事事小心。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忽然意识到,两人被拍下这张照片时,彼此好像
还不怎么熟。
宁枝当时,独自在这偷吃个榴莲都胆战心惊,哪像现在,奚澜誉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张照片被偷偷保存确实有些泄露她当时的小心思。
宁枝知道扭捏没用,眼前人多聪明,哪能被她轻易糊弄过去?
她索性两手捂住脸,小声承认,“好吧,我当时存下来,确实是觉得拍得很好看……”
讲着讲着,实在难为情,宁枝开始耍赖,将责任推到奚澜誉身上去,“你自己长成什么样心里没数吗,这对一个颜狗真的很有冲击力好不好……”
宁枝讲完,屋内陷入静寂。
就在她正张开指缝准备看一眼时,身旁忽然陷落一角。
奚澜誉掐了烟,将人抱坐在怀里,他极其喜欢这样拥抱,很方便一些事。他嗓音很沉,混着点沙哑,附在她耳边,有一下没一下啄她的耳垂,“枝枝……”
他唇有些微微的热,宁枝觉得痒,偏头躲过,却又在那刹那,被奚澜誉掰过脸。
他再次扣紧她的腰,俯身吻住她。
原来,着迷的那个人不单单是他。
她亦未曾比他少过半分。
室内流淌一瞬的温情,宁枝透过窗帘缝隙,望见外面,那难得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拥吻过后,两人看着对方,呼吸都有些微微的乱。
眼神里有什么一触即燃。
宁枝头一歪,倚在奚澜誉肩头,她决心再添一把火,“你知道吗,上次翻出这张照片,我感觉好奇妙。”
奚澜誉:“嗯?”
两人靠得好近,宁枝可以感受到,他发出这个音节时,胸腔与声带的震动。
宁枝顿一秒,两手撑住他的肩,深深看进他眼眸,认真说,“我的意思是,当时无论换成谁,都不会叫我有那样的感觉。”
“除了你……奚澜誉……”
宁枝坚信,两个人之间会存在某种磁场。
而她跟奚澜誉的那一种叫“除了你,谁都不可以”。
说完,宁枝弯眼看着他笑,小别胜新婚,她前所未有的胆大,拉过奚澜誉按在沙发的掌,要他即刻便知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不过很快,奚澜誉让宁枝意识到,这感觉会有多少丰富层次,或感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