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静默而立,微抬眸,对上奚澜誉沉黑的目光。
那眸中酝着浅淡笑意。
廊下仅一盏柔和夜灯,随开门动作亮起。
奚澜誉一身黑衣的沉肃气竟也在这如霜般的灯光中相应削弱几分。
思念顺着呵出的一团白雾飘散。
恰被他接住。
“近乡情更怯”,宁枝反不敢伸手。
怕是沤珠槿艳,如梦幻影。
奚澜誉轻笑,往前迈一步,手一伸,覆于她后背,腰背微弓,大力将宁枝深深拢入怀。
宁枝鼻尖嗅到雪松、烟草、北城的冬日气息。
一个月没碰,呼吸相纠缠,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奚澜誉在她发上亲了亲,继而伸手,捏住她下颌,俯身沉沉吻下来。
宁枝很喜欢这样接吻。
用力到似乎可以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睫毛轻颤着回应。
透过大衣,下意识触碰,指尖无意在金属皮扣上勾了下。
奚澜誉顷刻便笑起来,附在她耳边,气息微重,带了点故意,“这么急?”
宁枝打一下他,“……才没有。”
片刻,她煞有其事,“还是应该先吃点,补充体力。”
奚澜誉垂眸看她,似笑非笑,“吃什么——你吗?”
宁枝些微无语加控诉,“我看你回来就是为这个。”
奚澜誉笑,“你不想?”
宁枝:“……”
是想的,但不会承认,免得他又故意讲些让人脸红的话。
奚澜誉禁不住笑一声,再次俯身,在她唇上啄了啄,紧接着,那目光若有似无地,浅浅扫了眼起伏的山丘。
什么含义昭然若揭。
成年人之间仅需一个眼神暗示。
宁枝脸在同奚澜誉目光对上的瞬间又难以自抑地烧起来。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自己对对方的吸引力。
两人还站在屋外,雪落在奚澜誉肩头,宁枝被他拢在怀里,丝毫感受不到北城冬天初雪的寒冷。
奚澜誉却是真怕她冻着,这么小一团,穿得又不多。
他揽着人进屋。
那门关上的瞬间,宁枝不由跃过他的肩,瞧见外面一轮硕大明亮的月。
听说三年才得这一次。
因为罕见,她不由又多看一眼。
-
说要吃饭,其实两人方才都吃过一点,不大饿。
何况这种时候,想吃的哪里是食物。
最终是奚澜誉起身去煮了点红酒,那温度被他控得刚刚好,宁枝窝在他怀里,微仰头抿一口。
似有点不敢相信,放下酒杯第一件事就是又去抱他。
两臂圈过他劲瘦腰身,收紧,待感觉到身边人一瞬紧绷的身体,宁枝才渐渐松开些,将头抵在他身前。
她缓慢
而悠长地呼出一口气。
上一秒想念的人在下一秒出现,这是不是代表着,在她想念他的同时,他的思念亦不比她少?
宁枝仰头这样问。
奚澜誉垂眸看她,忽轻笑声,捉了她的手,不答,但要她亲自去感受,他和他究竟有多么想她。
-
结束,宁枝浑身疲惫,枕在奚澜誉手臂上。
床顶那盏氛围灯投射下,奚澜誉的眉眼看着格外的深邃。
宁枝不由抬眼去看。
他其实有瘦一些,棱角愈加分明,月几肉轮廓清晰,尤其是俯身看向她时,着力点触之微微深凹。
忽然觉得离他还是太远。
宁枝想了想,又一寸寸挪过去,直至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距离慢慢变短,直至,再一次为负。
……
月光摇晃,眼前破碎,指尖近乎是下意识地抓紧靠背,辅以支撑。站着好累,索性坐着,跪着。最后视线相对,青提在口腔爆开,宇宙轰一声爆炸,脑中闪过白光,而那炙热的火山也随之流淌出岩浆。
毫无停歇,近乎考验宁枝极限。
说不清几小时,但反正隐约是记得开了第二盒。
奚澜誉一向这样,少说多做,但那薄唇,总也有别的用途,可叫那山茶如被雨水濯洗过般徐徐绽开。
这便是他一遍又一遍表达想念的方式。
叫人难以招架,却又极难抗拒。
-
第二天一早,宁枝起床时,身旁空空荡荡,她心里闪过一瞬的慌张,疑心奚澜誉是不是昨晚又走了。
她匆忙下楼,见奚澜誉不过是早起在弄早饭,宁枝立马小跑过去,从背后抱紧他的腰。
她将脸贴上去,闷声闷气说,“老公,我还以为你走了。()”
那声音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害怕与浅浅的忐忑。
还有点刚起床的无意识的娇。
很软,很好听。
酥到人骨子里。
除开她想提前休战时,宁枝几乎不怎么喊老公,她觉得有些很难为情。
所以奚澜誉一直都格外受用她这称呼,他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在她脸侧抚了下,开口时,嗓音还有点早起的哑,我最近会空几天,有没有哪里想去的??()_[(()”
宁枝敏锐察觉到“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