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怎么也该是杖责之类的,这赵总旗怎么这么接地气?
但是他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老实地应了。
“好,那你去吧,估计今天的任务也没那么重了。”
马文才没再多说,不过是挑半月的水,这点事他还是能办的。
但是他倒是没有想到挑水居然要那么长的时间。
每挑一趟就要半个时辰,那他一天不眠不休也只能挑四十八桶水。
但是这显然还不够用,所以他不能按照正常的脚程,速度必须提高一杯以上。
“大哥,你们平常大概需要挑多少次才能把这里的水缸挑满?”
厨房人挺多的,马文才随意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地问了问。
那人倒也不含糊,说道:“我们早练,大家一起去,每日三趟就成了,你一人的话得快点了。”
马文才点头,拿了厨房里最大的桶就下山了。
他虽武功不错,但轻功并不好,也不擅长那逃跑之术,如今只能用最快地速度跑下山,然后挑了水再以正常速度上山了。
一开始的几趟确实还不错,一个时辰能挑两趟还能跑下山,所幸今天过来的时候还有一半的水缸是满的,所以天黑后没多久他就将水缸里的水挑满了。
但是却落了个腰酸背痛。
他能猜到,这大概是那个赵总旗在整他,他似乎很讨厌他们这些被人塞到北镇抚司来的人。
可今日之事确实是自己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受罚也是有理有据,半个月而已,为了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他还能忍。
等他回贾府时,贾府已经很静了,大家应该都已经睡了。
马文才本来想再提醒一下王熙凤关于贾琏的事情,可是现在晚了不便去打扰,而且转念一想,似乎以王熙凤的头脑根本用不上自己。
事实也是如此,不仅是她自己的事不用马文才操心,她还知道了马文才在演武场发生的事。
“你说什么,挑了一下午的水?”王熙凤猜到他可能会被刁难,但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白书站在下首,他正是先时在姑苏就一直跟着马文才的那个护卫。
“没错,因为北镇抚司的高手很多,我并没能潜进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两日我一直在外面。”
“上午的时候我见他驯了一匹野马,我瞧着那赵奇应该是对他满意的,可是他又来找了姑娘,想来是擅离职守得了处罚。”
王熙凤诧异,“他来找了我?”
白书点头,“是的,但他到了店里与店中伙计聊了一会儿就走了,似乎是不想让姑娘看到他胳膊上的伤。”
王熙凤心神微动,“伤得重吗?”
“不重,就是驯马之时的擦伤,看着有些狼狈罢了。”
“我记得你说你有一个表哥正是在北镇抚司当值,了解得挺多?”王熙凤沉默许久才开口问道。
白书不敢隐瞒,答:“是,我表哥说在北镇抚司考验人的方式千奇百怪,时时刻刻都在考察,有些人可能几日就能开始做核心任务,而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干打杂。”
“我知道了,你今日看他挑水的时候脸上可有怨气?”
白书沉默半晌,似乎是在思考当时的情形,“脸色不怎么好,但应当也谈不上怨气,他似乎要挑很多,跑得很快,应是极限了。”
王熙凤皱了皱眉,心知大概他这就是在被考验了。
这种考验也不算难的,毕竟不涉及生死,她相信马文才有这个能力。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马文才其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而且跟书上描写的有出入。
想了一下,她看向平儿,说道:“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如果没有,快速做一些,清淡一点的,我们去看看马公子。”
平儿拧眉看向王熙凤,劝道:“这么晚不合适吧,马公子他终究是……”
她看着王熙凤的眼神,声音慢慢小了下去,而后不敢多言到厨房去了。
“你先下去,继续跟着他,不能让他有生命危险。”
白书应下,闪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