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听他二人刚才的谈话,想必这王姑娘方才是说的气话。
不过她和她父亲还真是关系恶劣,要不然也不至于这样恶语相向。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站在一旁不再插嘴,等着两人气消再谈。
可王子奇却像是更气了,“你终于承认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仅跟野男人私会,把人带到家里来,还带着四处招摇,你当我这个父亲是死的吗?”
“父亲莫要咒自己,总之今日我的话就摆在这儿了,我就要和马公子在一起,谁也别想拦着我。”
“父亲可别忘了,这两年家中的生意可都是我在管着的,要是让族中长辈们知道父亲和娘中饱私囊,把家中生意搞得一塌糊涂,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你……你在威胁我?”
“是。”王熙凤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大大方方地承认。
王子奇瞬间表情呆滞,像是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自己这个女儿一向强势,但是那也只是对外人,在家中长辈面前一直是个乖顺的,现在居然威胁自己。
“你!你居然敢威胁我?”
王熙凤完全无视了他爹的震惊,表情依旧淡淡。
“这两年,外面处理生意的大部分都是我的人,马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您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立马就会传遍金陵城大街小巷。”
“明年我及笄之后便会嫁给马公子,以后别再提帮我说亲的事了。”
王子奇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她继续说道:“父亲请回吧,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多教导哥哥,说不定还能与我争一争。”
“平儿,送客!”
平儿还处在怔愣之中没缓过神来,现在听到凤姐的吩咐,才有了反应,连忙来到王子奇身边恭顺道:“老爷,请吧。”
王子奇怒极而笑,“好,好得很,你好得很!还敢威胁你老子,看我今日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只见他右手高高举起,眼见着一个巴掌就又要落到王熙凤的脸上,却倏地被人抓住了胳膊。
“王老爷,手下留情,她可是你的女儿!”
“我管教自己女儿干你这个外人什么事,滚远点,你放开我!”
马文才却丝毫不怵他,“我没看到那也就罢了,既看到了便不能坐视不理。”
他看这王老爷也不是个好相处的,而且这般痛恨自己,不如彻底得罪了讨好王姑娘,到时也好多帮帮自己。
而且他观凤姐不似一般女子,只希望自己不会看走了眼。
“你!你们,你们等着瞧,我还治不了你们两个了!”王子奇见到马文才似乎已经要动怒了,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只后悔身边没带几个厉害的护卫,又担心凤姐真拿生意之事去告发自己,便放了两句狠话骂骂咧咧地走了。
王熙凤冷冰冰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理会。
前世自己那般孝顺,可他们就像无底洞一样总不满足,从来都没为自己考虑过,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反抗,就不习惯了吗?
多的还在后头呢。
王熙凤每每想起弥留之际,睡梦中看到王仁居然把自己的巧姐卖到那种地方,她越发觉得那是他们干得出来的事。
她跟这些从不把她当家人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想要的,自己偏偏不让他们如意。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马文才还在一边怔怔地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尴尬。
“你……”马文才虽也怨自己父亲,但自小也算是被父亲宠着长大的,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你放心,我方才说的话你不必当真,多谢你没有拆穿我。”
马文才本来就是要说这事,如今听她主动解释,心中也放下心来。
但是随即又面露担忧,“可是如果我突然走了,那你……”
“无事,方法总会比困难多些,你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王熙凤这才想起来,马文才似乎没再怀疑自己一开始的话是骗他的了。
马文才点头,“今日我们出去逛了一圈,我发现此处与我生活的地方差别很大,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到这里来,可能是有人害我。”
但是他不觉得王熙凤一介女子会有如此本事,更何况他们无冤无仇。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努力试试,既然能来,那应当也是能回去的。”
王熙凤不置可否,“马公子,我能同你商量个事情吗?”
“王姑娘请讲。”
“我父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我嫁给那些有权有势而我又从未谋面的人,我想请你假扮我的心上人,你什么都不用做,就与我保持现在这样便可。”
马文才半晌没有回答她的话,王熙凤以为他不同意,心里沉了沉,却听马文才问道:“为何你们女子总是不愿意接受父母的安排去嫁人,你们是觉得父母会害了你们吗?”
王熙凤看他有些沮丧的脸,又注意到他用的是你们,便知他一定是想起了祝英台。
他与自己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自始至终没有